了一下,但随即便认出来,“你是张将军的部将?”
“正是!许先生,我们在碧波酒肆见过。”
许印心中有些惊讶,张铉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找自己,难道他知道什么了吗?
许印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他疑惑地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尉迟恭笑道:“俺家将军让我来问先生,宇文述见到高慧了吗?”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许印暗暗心惊,张铉的消息好快,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想见一见你们将军。”
“俺家将军说,如果先生要见他,明天城门开启后,先生继可去老地方见他。”
“碧波酒肆?”
尉迟恭点了点头,“还是原来那个房间!”
许印立刻写了一封短信,交给了尉迟恭,“请把这封信交给张将军!”
尉迟恭接过信,起身行一礼,“马上要关坊门了,先告辞!”
他大步走出许印的房宅,翻身上马,催马疾奔而去,许印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半晌一动也不动。
..........
当八百通闭门鼓结束后,京城各处的坊门便缓缓关闭,不再准人出门,一队队金吾卫士兵开始再大街小巷巡逻,一旦发现没有回家的行人将立刻抓捕。
也正是这个缘故,一般人夜间都不会出门,实在不得已出门,也会在闭门鼓响起之时急急赶回自己所住的坊中,即使一时来不及回家,也会临时寄居客栈,以免被军队抓住。
因此,在坊门关闭后,洛阳坊外的大街小巷都空空荡荡,看不见一个行人。
一名黑衣人在一条狭窄而悠长的小巷内疾奔,动作极为敏捷,他不断跑过了一个个路口,渐渐靠近了宽政坊,这时,远处走来一队巡逻士兵,黑衣人立刻躲在一棵大树后,后背紧紧贴着大树。
片刻,巡逻士兵从黑衣人面前走过,他们没有注意到大树背后的黑衣人。
待巡逻士兵走远,黑衣人迅速攀上了大树,跳上高高的坊墙,又纵身跳进了墙内......
不多时,黑衣人快步来到了窦庆的府宅前,他脱去了夜行服,露出一身穿在里面的袍服,屋檐下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庞,正是张铉。
张铉是在接到尉迟恭的确切消息后才临时决定来见窦庆,但此时坊门已经关闭,他只能用一种非法的方式前来拜见窦庆,张铉同时也觉得这种方式比较隐蔽。
张铉来到了窦府门前,此时窦府的大门已经关闭,两盏巨大的死气灯笼亮着微弱的光芒,他走上台阶重重敲了敲门。
片刻,侧门上的门孔打开了,露出一张不耐烦的面庞,“是谁?”门房瞥了一眼张铉问道。
“窦老爷子在府上吗?我是说你们家主。”
“老爷已经休息了,明天再来吧!”
门房见外面年轻人穿一身细麻长袍,心中顿时有了轻视之意,他要关上窗孔,张铉却手疾眼快,迅速按住了窗孔,冷冷道:“我是来找窦庆,你若敢无礼,小心你的脑袋!”
门房吓了一跳,敢直呼老爷的名讳,他心中有点有点害怕,不敢再无礼,小心翼翼问道:“请问公子是——”
“替我传报进去,就说张铉有紧急事情要来见他。”
门房听说过张铉之名,他不敢再怠慢,连忙道:”公子请稍候,我这就去禀报!”
他转身便向府内奔去,张铉则负手在台阶前来回踱步,他来找窦庆也是一步险棋,利用窦庆来破元家勾结渤海会的阴谋。
张铉知道窦庆是什么样的人,窦庆顾全大局让出了武川府的主导权,但绝不代表他会坐视元家出卖关陇贵族的利益。
如果他和窦庆联手,元氏、宇文氏和渤海会的三方联盟也就能从最薄弱处攻破。
这时,大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侧门开启了,一名二十余岁的年轻公子从府内走出,他便是窦庆的族孙窦静,窦静躬身施一礼,“在下窦静,让张将军久等了,请吧!家主在外书房等候将军。”
“打扰了!”
张铉回一礼,便快步走进了侧门,跟着窦静向外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