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大声势的关矿活动,只不过是为了打压小企业,扶持大企业,并暗示背后肯定有猫腻行为。而当初梁健在市政府门前说的那番话也被录了视屏放到了这篇文章下面,上下一对比,梁健的那些话就变得可笑起来,一时间,梁健的形象也一落千丈。本是为了改善太和市环境的用意,被这么一弄,也成了暗度陈仓的龌龊行为。
梁健本是怒火冲冠,恨不得将相关人员都叫到办公室里来,从头到尾的好好骂一顿,要问一问,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沈连清还没走到门口,就又被梁健叫了回来,道:“算了。你先出去吧。”
沈连清看他一眼,犹豫了一下,道:“我上次听到过一些消息,据说新来的那个环保局局长这段时间似乎很活跃。”
梁健抬头看他,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沈连清出去了。梁健坐在那里,喝了几口茶后,冷静了许多。这件事,背后有谁的影子,梁健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出来。要是没那个人,就凭章天宇,吴万博那几个人,没这个胆子,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更荒唐的是,目前拥有这些采矿权的公司是一个新注册的公司,公司法人是个之前完全没听过的名字,基本上肯定是个背锅的人。
那些人的动作十分快,这家公司的资料都已经拿到省里备案完毕,也就是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这一手不可谓不漂亮不狠,梁健一个小差,就直接将事情办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但梁健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既然豁得出去一次,为什么就不能豁出去第二次呢?
梁健想了一会,本着顺便出去散散心底火气的心思,跑去找了娄江源。
得知他要过来,娄江源有些意外。早早泡了茶等着他。两人见了面寒暄了两句坐下后,娄江源看着梁健脸色不佳,问:“项目上出什么问题了?”
梁健反问他:“上次关掉的那批矿出问题了,你知道吗?”
啊?娄江源怔了一下,忙问:“出什么事情了?”
梁健答:“有人给我上了一课。看来做事情,一定要彻底,否则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什么意思?”娄江源迷糊地看着梁健。
梁健看他表情不似作假,应该是真不知道这个消息,便道:“有人把之前关掉的那几个矿的采矿权都转让到了一个新公司名下,而且动作很快,都已经备案好了。”
娄江源愣在了那里,半响才回过神,道:“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梁健道:“应该有一个月了吧。有些人胆子大,这些事捂得很好,要不是这几天有人看到那些地方又在作业,拍了照片传到了网上,我们恐怕还得被蒙在鼓里蒙一段时间!”
啪!娄江源一掌拍在桌面上,喝到:“简直无法无天,他们是把人都当死人吗?”
“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梁健冷笑了一下:“看来上次,我还是太客气了!”
娄江源攥着拳头,脸都涨红了,气呼呼地说道:“不行,这件事必须得严查!”梁健看着他问:“查什么?谁做的,心里都清楚。再说查出来,能怎么样?顶多就是一个渎职,降个级。还能怎么着,冷板凳坐个一年,某些人再使使力,还不是照样生龙活虎!”
被梁健这么一说,娄江源冷静了一些,皱着眉头问梁健:“那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梁健说道:“不过,现在环保局的局长换了人,之前用的法子现在也不能用了,得想想其他的办法。其实这件事,主要还是我疏忽了,当初那些企业关闭之后,我就应该下文那些矿不得再启用。这样也就不会被钻了空子!”
娄江源宽慰:“你关了这些矿,就是让有些人割肉。他这心里不舒坦,总是能找到法子的。要我看,源头还是在那个人身上。这西陵省,只要一天那个人不倒,就休想有清净的日子!”
被娄江源这么一说,梁健又想起了当时发给自己岳父的那份录音文件,那里面和罗贯中有关的不多,但要是上面真心想查,那些东西也足够了。可是目前来说,一直没什么动静,想来上面应该也是有所考虑的。
看来,也不能指望上面。要想跟罗贯中斗,梁健还得自己想办法。
跟娄江源这么说了一通之后,梁健这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和当初在永州相比,这太和市有一点是永州市比不过的。那就是他和娄江源之间这种和谐的政治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