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想,应该是有人专门清理过,把所有可能是证据的东西都清理掉了。”
梁健不由气馁:“那也就是说,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
小五却摆摆手说:“没有线索有些时候也是一种线索。房间太干净,说明他们肯定派人专门清理过。如果是正常自杀,他们为什么要清理现场?没必要。就算是他杀,一般在案子没有结案之前,也会保留现场直到案件结束。他们这么着急,只能证明,倪秀云的死背后肯定有问题。”
“直到又有什么用。现在我们找不到证据,遗体也在公安局,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又不能光凭着一张嘴,就去指控!”梁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是对自己满满的埋怨,他埋怨自己没用。市委书记,多好听的名头。一方父母官,管一方水土一方人。可到头来呢,自己能做什么?下属死了,连个死因都不能查。现在,自己的朋友很可能就是含冤而死,可他连替她找回真相的能力都没有。
小五看着梁健悲伤失落的样子,沉默了一下,道:“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梁健听到这话,不由心里一亮,忙追问:“什么办法?”
小五道:“得要找老首长。”
梁健皱了皱眉头,道:“老唐现在失踪,我根本联系不上,你也不是不知道。”
小五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联系老唐?”梁健带着怒意,不敢置信地质问。
小五犹豫了好长一会,才承认:“有一个紧急联系方式,但是首长说了,除非是遇到生死攸关的大问题,否则我不能联系他。”
梁健知道,小五肯定也有小五的难处。可最近有太多让他觉得压抑的事情,心里那股火,已经压抑得太久,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对小五发火,哑着声音低声道:“倪秀云不能白死了。我不管老唐说够什么,她的死,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小五看着梁健,犹豫了两秒,道:“明天我会联系首长。
梁健看了看他,没说什么。
两人当夜就离开了晋中,回到了太和。梁健不知道小五是怎么联系老唐的,也没问。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小五就来告诉梁健,老唐已经知道这件事了,他让他等一个星期。他最近不方便。
一个星期……梁健想说太久,可除了老唐之外,这件事,他能找谁。
找徐京华?梁健不相信,倪秀云的事情,徐京华不知道,更不相信,倪秀云的那封遗嘱和信,徐京华不知道。可昨天到现在,徐京华那边没有丝毫动静,那就证明,他已经默认了这个结果。
省里的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太复杂,在一件事上他们可能是敌人,在另外一件事情上,有可能会是朋友。
就像曾经有人说了,在官场,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所以,梁健不会去找徐京华,更不会去找刁一民。
不过,省里那些人没动静,倒是有人有了动静。
梁健正准备睡觉。忽然电话响,拿过来一看,是自己老丈人项部长的电话。梁健愣了愣,老丈人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可不多。忙接了起来,梁健寒暄了几句,老丈人的态度有些冷。
寒暄完后,梁健正要问老丈人这电话有什么吩咐的时候,老丈人忽然就说道:“我听说那个叫倪秀云的女人死了。”
听到倪秀云的名字,梁健心里某个地方,就微微的抽痛了一下。他沉了声音,回答:“是的。”
老丈人那边安静了一会后,突然说道:“不管你怀疑什么,发现什么,这件事,你都不能插手。记住,她是自杀,而且已经结案了。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梁健震住了。他半响都没说话。
好久,深吸了一口气,问:“为什么?”
老丈人说:“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
这句话,让梁健有些崩溃。有太多的事情,总是这样。他不想像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他想要看清全局。
梁健说:“我不接受这个答案。”第一次,他在老丈人面前用这样坚决反对的口气。
老丈人沉默了少许后,哼了一声,道:“如果你想要跟她一个下场,那你就去查。不过,你去查之前,先和项瑾离婚,我不会允许你拉着她一起往坑里跳!”
梁健再次被老丈人的严肃和决绝震住。他肯定不会和项瑾离婚,但老丈人这样的答案他也同样接受不了。梁健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尽量以平稳的口气说道:“爸,我可以答应你,不去插手这件事。但我希望知道原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全部。她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得不明不白的。”
“梁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没有人喜欢被蒙在鼓里,谁都想站在顶端看清全局。但是前提是,你得先站在顶端。你得有这个实力。否则,即使你看清了全局,等待你的,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结局!”老丈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梁健站在窗前,心情难以平复。
周末的时候,钱江明通知他参加倪秀云同志的葬礼。梁健拒绝了。钱江明也没有勉强,只是告诉梁健,有关于倪秀云遗嘱中提到要赠与梁健的那部分遗产,可能还要接受审查之后,才能转移到梁健的名下。
梁健没有提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