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只要没白纸黑字的定下来,随时都可能变!”梁健道。说话时,心里也是格外的沉重。煤矿的事情,一直是他心头的一块心病。当初,费了好大的心思和精力,不惜得罪罗贯中,才将那批中小型企业关闭,却不料,就因为一个疏忽,反被对方偷了个车,将了一军,一下就回到了解放前!叶海被调走,章天宇继任后,梁健就失去了先机,只能等着。后来,吴万博意外死亡,煤工局局长位置空悬,隐隐有了一丝机会。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求得省厅的松口,却迟迟等不来尘埃落定。
如今这一场雨下来,若只是从政治角度上讲,确实帮了梁健不少。只不过,从情理上讲,梁健倒希望不曾与这场雨。意外的频发,所带来的损失和伤痛,是没有办法挽回的。而政治上的事情,这个门关着说不定还有个窗。
梁健叹了一声,道:“不管怎样,先把眼前这个难关过去再说。对了,刘韬也出去了?”梁健也是忽然想到了这个固执得有些可爱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
娄江源微愣,看了他一眼,道:“嗯,她去迎江区那边了。”
梁健点头,道:“今天晚上只能辛苦他们了,希望这雨能快点停,不要再出事了。”
许是梁健的祈祷,真的被上天听了去。大约一个多小时后,雨终于慢慢小了下来,到清晨五点多的时候,雨基本已经停了。沈连清兴奋地冲进来的时候,梁健正靠在沙发里睡着了。被开门的声音一惊,立即坐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问沈连清:“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沈连清难掩兴奋,道:“雨停了!书记,雨停了!”
梁健连忙站起来,去看窗外,果然虽然天还没放亮,但天空中已经没有雨水落下来。梁健原本的睡意一激动全都跑了,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梁健打开窗,窗棂上的积水哗啦啦的下来,湿了一手。风卷着湿漉漉的味道迎面吹来,凛冽却又让人欣喜。梁健站了一会,将窗户关上,回头对沈连清说道:“趁着现在雨停,通知下去,加紧作业。另外,通知气象局和水利局的领导过来开会,娄市长有空的话也让他参加一下吧。”
沈连清立即去通知。没多久,水利局的局长蒋中尉就到了。他到了许久,气象局的局长卫海才姗姗来迟。
娄江源和卫海前后脚的时间。卫海到的时候,蒋中尉已经将这次水患的情况大概跟梁健汇报得差不多了。等卫海一到,蒋中尉就结束了汇报,梁健让卫海坐下后,问他:“这次的降雨量大概多少,数据出来了吗?”
卫海回答:“这个时间工作人员还在休息,哪来的数据!”
梁健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怒声道:“昨天夜里这么大的雨,所有的部门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奋斗,不敢有一丝松懈,气象局作为重要检测部门,你这个局长竟然告诉我,工作人员在休息?”
卫海道:“这雨下不下不是我决定的,也不是我下面的人决定。雨量监测也不需要人为,都是机器,与其傻呆呆地守着,还不如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更好地完成接下去的工作,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蒋中尉的理直气壮和无所谓,不仅惹怒了梁健,还急了蒋中尉。蒋中尉忙低声劝他:“卫局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卫海却丝毫不给蒋中尉面子,横他一眼,道:“我怎么说话难道还要你来说!”
蒋中尉好心劝诫,却被抢白,心里生气也就不高兴再说话。梁健跟这卫海也没怎么接触过,要不是这次大雨,恐怕很少会有这样直接接触的时候。之前与他通电话时,这卫海便是这样的态度,如今又是这样的态度,梁健也没了听他汇报的心思,直接对他说到:“我不管你下面的人是在休息还是在干什么。半个小时内我要看到数据。”卫海刚要说话,梁健直接打断:“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跟中尉同志还有话要说。”
卫海出去后,梁健问蒋中尉:“你跟这卫海熟吗?”
蒋中尉回答:“不太熟。不过,他脾气差是差,事情还是靠谱的。刚才他话虽是这样说,估计这数据早就已经有了。”
梁健有些惊讶地看了蒋中尉一眼,道:“你不是说跟他不太熟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蒋中尉忙解释:“私交不多,但好歹也一起在太和市带了几年了,再说他是气象局我是水利局,多多少少在工作上总是有些接触,一些基本的习惯还是清楚的。”
梁健倒也没有质问他的意思,听了他的解释后,也没说什么。撇开了卫海这个人,又谈了谈这次大雨过后的一些工作安排。等谈话结束,这半个小时也差不多了。梁健看了眼手表,等着卫海的数据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