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张耳似乎有什么隐疾。但沈连清并没有查到。这并不能说明,沈连清在这件事情上没有用心,只能说明,张启生将他儿子张耳的情况保密得很好。
张耳在美国,张启生接到有关于他儿子的电话后引发脑梗塞。会不会是他儿子在美国出了什么事?
梁健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了一会,觉得这件事不能太大意,如果张启生的这次发病并不简单的话,那么对于梁健来说,这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信号。
梁健再次嘱咐沈连清,让他想办法去查一下张启生接到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的。
话刚说完,没想到沈连清早有准备,已经将这件事查过了。沈连清说:“我问过张启生副市长的夫人,打给张启生的人是一个叫李月红的女人。这个李月红就是太和市的本地人,住在娄江区。我要不要去找一下这个女人?”
梁健想了一下,道“先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再说。”
沈连清应下后,顿了顿,问:“梁书记,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梁健沉默了下来。太和市现在的局势,对梁健来说,并不利。这个时候,梁健呆在长白山庄,确实不合适。但如果这个时候回去,抛下项瑾在这里,对于项瑾,对于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也不合适。
梁健有些进退两难。
在他心里,就算真的要放弃政治这条路,也得要等他将眼前这堆事处理完,他才能甘心地退出。
沈连清见梁健好一会不说话,再联系之前罗贯中曾说到的关于项瑾生病的话,沈连清就识趣地打破了沉默,道:“那我先去查李月红这个人。等有了消息,我再给你电话。”
“好。那你自己注意尺度,先别惊动了这个李月红!”
“好的。”
沈连清挂完电话。梁健拿着手机,脑子里还是想着沈连清那个问题:什么时候回太和。
项瑾不知何时走到了背后,她没伸手抱他,只是隔了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他。当他转身,看到项瑾就站在那里,那安静的目光里掠过的些许慌乱,惊讶了一下。
“你早饭吃好了?”梁健一边藏起心底的那些烦恼,一边堆起笑容,问。
项瑾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就那么静静地瞧着他。梁健心里生出些慌乱,走过去,牵起她的手,轻声问:“怎么了?”
项瑾眨了下眼,藏起了眼底那些梁健没发现的复杂情绪,然后微微一笑,道:“没事。太和那边是不是有很多事?”
梁健笑着回答:“没有。最近很空。你别去想这些!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陪你。只要你开心,其他都是不重要的!”
项瑾的笑容多了几分真的开心的味道,微微弯起的眼睛里闪出亮晶晶的光芒:“你这哄女人的本领也不差嘛!”
“这不是哄,这是真心的。”梁健道。
项瑾咯咯地笑了出来。梁健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的模样,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句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而说的‘只要你开心其他都是不重要’的话,是正确的。
她要是能天天都这么笑,其他的,真的还重要吗?
梁健有些出神。她却忽然收了笑容,神情认真起来。
“你回太和吧。”项瑾忽然的话,让梁健顿时紧张起来。他有些不安和慌张地看着项瑾,问:“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要让我回太和?”
项瑾笑了笑,道:“你别紧张。我没有其他意思。我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你在这天天陪着也不是回事情。毕竟那边还有很多工作等着你做,就算你不做了,也总得收好尾吧,做事情得有始有终,不是吗?”
梁健知道项瑾说的是心里话,可他在想的是,项瑾在说出这些话之前,在心底里做过怎样的心里挣扎,而她此刻脸上的笑容,又是多么努力才能这般自然地展现出来。
她懂他,看得出他心里的为难,所以,她替他做了决定。
梁健心疼地将她搂入怀里。她为什么要如此的明事理,这样的让人心疼。这样的她,愈发让梁健不舍得离开。
“我不……”梁健的话才开了个头,这时,手机忽然响了。梁健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拿出来一看,是禾常青的。梁健想,应该是梁丹的事情有消息了。他连忙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禾常青沉重的声音:“梁丹没找到。”
梁健心里一沉,递给项瑾一个抱歉的眼神,走远了几步,问:“怎么回事?地址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