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名字,一边给明德发了短信让他放人。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成海。人是始终都要放的,这么多人关在明德那里,不是回事情,也不可能真的把这些人都给抓进去。那些人身上能挖的都已经挖得差不多了,想再挖出点大料来是不太可能了。既然如此,留着他们已是无用,还得管他们吃喝。这群人都是棚户区的老油子,可能还巴不得住在公安局,有的吃有的喝,还有人伺候。梁健之所以跟成海说那些,不过是想试上一试,同时也想麻痹一下成海。人在明德那边,成海肯定是知道的。但到底查到了什么,成海应该是不知道的。
梁健走廊里走了会,拐个弯,去了医生办公室。
医生是个年轻的男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穿着一件白大褂,坐在那里正在写病历,挺有模有样。
梁健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梁健。我想看下成海同志的病历,不知道方不方便?”
医生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梁健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他皱了眉头,道:“病历是病人的隐私,不能随便给你看的。”
“那你跟我说说吧。”梁健道。
医生警惕起来,打量了一下梁健,问:“你跟病人成海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梁健笑了下,道:“可以算是同事,也可以算是领导。”
“那到底是领导还是同事?”医生问。
梁健道:“领导。”
“不是亲属关系,我不能告诉你。”医生回答。梁健笑了下,道:“如果我没弄错,他这个应该是工伤吧?”
医生愣了愣,然后去看电脑了,应该是去看成海的病历了,然后才有些讪讪地回答:“是的。工伤。”
“那我有权利知道他的病情吧?”梁健反问。
医生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将成海的病历简单的说了一遍。但是并不详尽,很多地方都很含糊,尤其是进重症监护室之前的抢救和在重症监护室这几天的病历,更是只有只言片语,连为什么抢救他都说不清楚。
梁健追问了他一句后,他立即回答:“这个病人,我也是今天才接手过来的。他之前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并不归我管。”
其实梁健也不意外。成海这情况,这个医生显然太年轻,不适合。梁健问他:“那你能告诉我,之前的情况,我应该去问谁?”
医生又去看了看电脑,然后告诉了梁健一个名字。是一个主任医师,但是据这个年轻人说,这个医师很少在医院,大部分时间都在省城。
“那今天在吗?”梁健问他。
医生摇头道:“不是很清楚,不过你可以去七楼看看。”
梁健谢过之后,起身离开了那里。
出门,翟峰去按电梯,进了电梯后,翟峰要去摁7楼的时候,梁健打断了他,道:“回去了。”
翟峰惊讶地看了眼梁健,问:“不去找那个沈医生了吗?”
“找他干嘛?”梁健反问。
翟峰愣了愣,道:“你不是想知道成部长的情况吗?”
梁健看了他一眼,道:“我刚才说了我要去找那个沈医生了吗?”
翟峰又是一怔,随后他立即知趣地不再问了。
回程的时候,梁健将那个沈医生的名字发给了禾常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多说。禾常青应该清楚。
梁健直接回了宾馆。今天刚从北京回来,霓裳刚和项瑾分开,情绪上难免脆弱。梁健想多陪陪她。
回到房间,杨弯也在,和霓裳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书。梁健很意外。
他一进门,杨弯立即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霓裳开心地跑过来,要让他抱。
梁健抱起霓裳,亲了一下,听到杨弯笑道:“果然还是女儿好,她一来,您都回来早了。”梁健抬头看她,正好撞上她那有些别样意味的目光。
梁健立即将目光移开了。笑了笑,道:“有点饿了,还有晚饭吗?”
“有。”杨弯立即说道:“您想吃什么?”
“随便好了,家常菜就行。”梁健道。
杨弯笑了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准备。您稍微等等。”杨弯说完就快步往外走。梁健想起要搬走的事情,再想到杨弯对霓裳的照顾,忽然觉得应该提前告知她一声,便叫住她,说:“过几天我们可能就要搬走了。”
杨弯一怔,回头看着他,问:“搬走?您不住这边了?”
梁健答:“带着孩子,老是住宾馆不方便,所以在市政府旁边租了个房子,这样也方便我多陪陪她。”
“是金色水岸吗?”杨弯忽然问。
梁健点头:“你也知道。”
杨弯答:“我也住那边。”
这下,轮到梁健愣了。他呵呵笑着:“这么巧!”
“是呀,这么巧!”杨弯笑得很是灿烂:“我先去给您准备晚饭。”她出去后,梁健怔着神想,怎么这里的人都喜欢租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