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他已经收到了消息,正带了人往那边赶。梁健嘱咐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半个小时后,我要在我的办公室见到闹事的人!”
“半个小时,时间会不会太紧了,我现在还没到现场,对现场的情况也不清楚。”明德尝试着讨价还价。
梁健道:“现在已经围了近百人了,闹事的人还带了不少爆竹,你想一下,如果这些爆竹被他扔到人群里,会是什么结果?”
明德立即不说话了。
“半个小时。”梁健又重复了一遍后,挂断了电话。
明德带着人到梁健办公室是四十分钟后。明德满头大汗地押着那个人进来的,一见到梁健,就立即解释:“路上堵车了。”
信访办,离这里不远。不超过五分钟的车程。
梁健没说话,目光落在那个被明德用手铐反铐着的男人,很年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一头叛逆的碎发,遮着眼睛,身上皮肤很黑,应该是常年暴晒。藏在一件白色T恤下面的身材很壮实,很有力。从此可以判断,他应该是在露天干活的,工地的可能性很大。
打量完,梁健示意明德带他去沙发上坐。
梁健也走过去,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男人一直低着头,也不说话,安静得就好像,半个小时之前那疯狂的举动,并不是他做出来的。
“洪村人?”梁健问他。
他一声不吭,坐在那一动不动。
明德推了他一下,大声道:“问你呢,哑巴了?刚才那劲头去哪了?”
年轻男人还是一个字都不往外蹦。梁健倒也不急,看向明德,问他:“叫什么?”
明德摇摇头,轻声解释:“还没来得及问。”
梁健再次看向那个年轻男人,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他坐在那,双腿放得工整,倒是不像其他一些人,坐没坐相。没被头发遮住的脸,也还算长得清秀,就是黑了点。
一边打量,一边想。片刻后,梁健开口问他:“你之前拿着爆竹伤人的事情,现在可是全城皆知了。待会从这个门出去,迎接你的就是监狱,你有想过吗?”
年轻男人似乎是被梁健话中的监狱两个字吓住了,哼了一声,道:“监狱就监狱,我今天敢来,就没想着会好好的回去!”
“呦,这么大的决心,怎么不弄几个雷管来炸一炸,拿几个爆竹,顶多也就是伤个人,还要顶个恐怖分子的名头,你说你多冤!”梁健调侃他。
年轻男人又不说话了。
梁健笑了下,问:“你去信访办闹是有事想说吧?”
男人沉默了一会,道:“原本是。不过,你们这些人都没一个好人,什么信访办,那都是骗人的!”
“是不是骗人,我不辩解。不过,你要是真有话说,那现在就是你最后的机会。”梁健说:“你要是现在不说,等出了这个门,就没机会了。”
“说了又怎么样。官官相护,我这几天已经见识得多了。谁还信你们那张嘴啊,表面都说得漂亮得很,一转身就不是那样了。我不傻,被你们骗一回两回,难道还要被你们骗第三回?”年轻男人说完又哼了一声。
“真的不说?”梁健再次问他。
他将头一扭,以示决心。
梁健看向明德,故意提高了声音:“既然他什么都不说,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对了,受伤的那个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你查一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让他家里人来一趟。那个人的医药费,让他们承担一下。”
明德看出来梁健这话是故意说给那个年轻男人听的,于是便配合道:“听说医药费要十几万,真的要全部让他承担?”
梁健眼一瞪:“那要不然呢?拿你工资扣吗?”
明德不说话了。可旁边的坐不住了,十几万,那可是他好几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几秒过后,他再也忍不住,扭头就朝梁健吼道:“凭什么都要我赔!我又不是故意炸伤他的!”
他昂着头,眼睛从头发下露了出来,白眼珠上都是血丝,盯着人时,还有几分渗人。他就像是一只走投无路的饿兽,好像随时都会扑过来掐住梁健一样。明德警惕了起来,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以防他有什么举动。
梁健道:“首先,人是你带去的爆竹炸伤的,其次爆炸是你点的吧,最后,你还不配合我们的调查,一点认罪的态度都没有。你不承担,谁来承担?”
男人哑口无言,瞪了梁健一会后,吼:“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