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的打断,让黄真真脸上顿时讪讪。不过,她还没接话,一旁的那位李忠明的妻子倒是抢先替黄真真说道:“首长同志,黄书记说得是真话。我听我家老李说过,这个国区长之前就跟我家老李有矛盾。”
梁建看向这位大姐,问她:“什么矛盾?”
大姐刚要回答,黄真真却又抢过了话题:“还是我来说吧,这个情况,我比较清楚。”
梁建看看她,又看看那位大姐,然后又回到黄真真脸上。
黄真真清了清喉咙,说:“这个事情说来比较话长,得要从之前隧道事件的家属上访说起。”说到这里,黄真真瞄了眼梁建。
梁建没啥反应,她又继续说道:“当时那几位家属到区信访办上访的时候,有一次正好是李忠明接待的。李忠明知道这个事情后,就跟我反映了。当时,我呢因为某些顾虑,没有做出正确的决策,这个确实是我的责任,我让李忠明尽量想办法安抚好家属,压下这件事。同时,我也去跟通州城建方面沟通了,只不过,沟通还没出结果,国区长就把人从李忠明那边接走,去了市里,见了您。李忠明和国区长的矛盾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然后,就是这一次的遗体调包的事情了。李忠明是我派去让他辅助国区长进行遗体发掘的。遗体发掘的过程并不顺利,国区长在这个过程另有了想法,李忠明听到消息后,并不赞成,又跟国区长发生了争执。这件事,李忠明跟我提过,我还去找国区长商讨过。不过,国区长一意孤行,我劝不动。这里我又犯了一个错误。我当时就应该向您汇报的,只是我没想到国区长真的这儿大胆,敢这么做。我要是当时就跟您汇报了,或许就没有今天这样的惨剧了!”说到此处,黄真真还低头落起了泪:“李忠明是一个很不错的下属,他做事认真负责,在现在这样浮躁的社会,像他这样的,很难得。”
旁边,大姐原本不哭了,黄真真这么一来,她也跟着哭上了,一边呜咽,一边呢喃让梁建一定要给李忠明报仇。
先不说黄真真刚才那一番话里,其实有不少的可疑之处,只说,两个女人在面前这样哭哭啼啼,一个还是区委书记,这让梁建有些烦躁。梁建看了两人一会,就喊道:“小龚,你进来一下。”
守在门口的小龚立即就进来了。
梁建说道:“你带这位大姐先去你的房间坐一会,平复一下情绪。”
“好的。”小龚应下后,就过来准备扶大姐起来。谁料,大姐一听,不愿意了,也不哭了,喊道:“我不走!首长您不替我家老李伸这个冤,我就不走!”
梁建皱起了眉头。
黄真真见梁建脸上露出了不悦,立即就转头喊住大姐,说道:“大姐,您放心,老李的事情,首长一定会给他一个公道的。您先跟这位龚秘书到他的房间去坐一会。我待会过来找您。”
说来也奇怪,这位大姐格外地听黄真真的话,立即就点了头,也不喊了,跟着小龚就走了。
人一走,梁建就看向黄真真,道:“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遗体调包的事情是国斌的主意?”
黄真真点头:“当初他跟我提过,我拒绝了,但我没想到他真敢这么做。”
梁建看着她,问:“证据呢?”
“大约两个星期前,国斌通过别人给李忠明送过二十万块钱。”黄真真忽然就抛出了一个重锤。这个消息的突然出现,让梁建有些消化不过来。
难道他的直觉是错的?国斌的那些话也都是谎话?难道他真的被国斌骗了?梁建有些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梁建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黄真真:“你确定这二十万是国斌给李忠明的?有什么真凭实据吗?”
黄真真转身就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大信封,然后递到了梁建跟前。
梁建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
“您看看就知道了。”黄真真说道。
梁建看了她一眼,她胸有成竹的模样,让梁建感觉手里的信封仿佛有千斤重。难道,他真的被国斌骗了?
梁建还是不敢相信,他迟疑了一下,才打开那个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抽了出来。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张银行的流水单。
最上面的照片中,是国斌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地坐在一家咖啡厅里正在说话。流水单上,一个叫瞿明的人银行卡上忽然多了二十万,这二十万正是来自国斌的银行账户。
“照片里的这个男人,就是瞿明。国斌见过瞿明的第二天晚上,这个瞿明就去了李忠明的家里。我找到了当时的监控画面,我也打印出来了。”黄真真说道。梁建翻过头一张照片,很快就找到了黄真真所说的画面。
不过,该画面模糊,而且画面中不止一个人,要判断哪个人是瞿明,很是困难。黄真真似乎是料到这一点,还凑过来给梁建指了一下。这一指,梁建再仔细一看,还真感觉有点像。但梁建心里还是不敢全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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