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对,师父只是说绍远爹死了,可从来就没说过绍远爹是怎么死的。而且,这些年来,从未见过师父让绍远祭拜父亲啊。即便是没有坟茔,清明什么的日子,也没见到绍远祭拜过。
是啊,这个太奇怪了,既然绍远的爹死了,怎么可能都不祭拜呢?这么反常,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绍远爹根本没死啊。娇颜抬头看着眼前的这个靖王,这人会是绍远的爹?大齐的四皇子,堂堂战神,被封为靖亲王,他是绍远的爹?
娇颜忽然想起来,当时在京城西郊,苗素问祭拜父母家人时的那一番话了。苗素问是丞相家的千金,姐姐是一国之后,那么,她能够认识靖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娇颜的脑子迅速转动,顷刻之间,就大概的有了一些认知。或许,眼前这个人,真的是绍远的父亲。
娇颜正在思索着,要不要说实话的工夫,靖王又开口了,“家传的?你母亲叫什么名字,可是叫苗婉如?”靖王盯着娇颜,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激动和一丝不甘心。
眼前这个丫头不过是十三四岁,年纪对不上,很显然,这丫头肯定不是自己的骨血。难不成,婉如又另外找了人家,又成亲了?靖王只觉得,心中翻江倒海,一股压抑不住的酸楚涌上心头,他盯着娇颜,沉声问道。
娇颜更是惊讶了,这个人竟然说对了师父的姓,可是名字不对啊,师父叫苗素问,不叫婉如啊。不,不对,素问像一个医者的名字,却不应该是堂堂丞相千金的名字,或许,师父的名字,是后来改的。
“我娘不姓苗,我娘姓冯,叫冯紫玉,是金陵人士。”娇颜老老实实的回道。
“你娘不姓苗?那你怎么说这个是你家传的?这玉佩,是本王送给未婚妻苗婉如的定情信物。天底下仅此一对儿,乃是皇家贡品,旁人不配拥有。”靖王盯着娇颜,厉声道。“说,你们家是怎么得到这玉佩的,可是你们害了持有玉佩的人?”一想到这个可能,靖王就要发疯。
娇颜撇撇嘴,“家传的,就非得是娘家啊,我都出嫁的人了,难道不能是夫家?这是我大哥亲手给我的,是我们两个定亲的信物。”娇颜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她瞧见靖王那样着急的样子,其中的关切绝对做不了假,这人恐怕真的是绍远的爹。娇颜心软,还是开口了。
靖王一听,当时就愣了,“你说冯远?这是他给你的?他爹娘呢?他姓冯?”一连串的问题就问了出来。
娇颜还是噘着嘴,“王爷审问犯人呢?这么一连串的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她还是不太甘愿,这件事关系到绍远,她真的是觉得,自己没有那个立场,去揭开绍远的身世。
可是眼前这个靖王,他如此的态度,不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娇颜不甘心,故而就耍脾气,反正她知道,这个靖王是个面恶心善的好人,对待她和绍远都好的不得了。
是啊,绍远肯定是这靖王的儿子了,这俩人好像一直都相处的特别好,非常融洽。那种相处的模式,看上去真的是如同父子一般。或许,这就是血脉的牵系,天生的血脉相连,让他们虽然是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也会产生莫名的好感。
娇颜想到这儿,心一软,“罢了,罢了,就告诉你好了,我大哥的娘,也就是我的师父,姓苗。不过,她不叫苗婉如,她叫苗素问。”算了,能够帮绍远找到父亲,也是好事一件。娇颜最了解绍远了,知道绍远的心里,其实是很渴望父爱的。有这样一个大英雄的爹,想来绍远会很开心的。
靖王一听苗素问这三个字,当即就笑了,大笑不已,半天才停,“婉如啊婉如,你可真是够鬼的,你竟然用了这个名字,这分明是你的小字啊,还是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帮你起的呢。本王真是傻子,一直都在寻找苗婉如,却是忘了,你既然想要隐姓埋名,又怎么可能还叫那个名字?”
靖王盯着娇颜,继续问道,“那你师父的丈夫,也就是冯远的爹呢?他姓冯?”
娇颜翻了个白眼,真是想不到,靖王这么精明的人,此时也能问出来这么傻的问题,“我都说过了,我娘姓冯,我和大哥都是借用了我娘的姓氏。我师父说了,大哥的爹早就死了,在大哥还小的时候就死了。”
娇颜故意拿话刺激靖王,很显然嘛,师父是不想让人知道靖王的存在的。他们两个中间隔着国仇家恨,师父肯定是宁可当丈夫已经死了,也不愿意再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