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贺带着卢修远和乔安龄进了宁府的花园,他在前面引路,乔安龄和卢修远并肩走在后面。
“两位这边请,”宁贺道,“府里的花园自是比不得两位府上的,不过这两日,花园里芍药开得正浓,倒也可以看上一看。”
宁府的花园不大,布置得倒也精致。
花园当中,有一方花圃,其中植了许多乔木和花卉,美人焦绿意盎然,芍药花争奇斗艳。
而花园的另一侧则是一片假山。
整个花园最奇特的,则是假山前面,错落立着的几块巨大的奇石,这些奇石造型奇特嶙峋,颇有意境。
宁贺引着乔安龄和卢修远在花园里慢慢踱着步子。
“宁贺,你这花园里的芍药确实开得不错。”卢修远道。
“能入岳父的眼就好。”宁贺说道。
几人慢悠悠的走在鹅卵石的小道,突然间,一个丫环从小道的侧面横冲过来,撞到了卢修远的身上。
丫环手里本来提了个食盒,这么一冲撞,食盒被打翻了,原本在食盒里摆着的一碗绿豆粥也被打翻了,绿豆粥全都泼到了卢修远的袍子上。
绿豆粥是凉的,没有烫着人,但是卢修远一身上好的葵花暗纹锦袍,却染上一大片的污渍,湿哒哒的,脏乎乎。
小丫环吓得“噗通”跪在地上。
“你怎么走路的,从路边串出来,冲撞了贵人,你如何担当?”宁贺呵斥。
“是,是,夫人让厨房送一碗绿豆粥过去,夫,夫人要得急,婢子就想走,走快些。” 小丫鬟吓得不轻,话也说得结结巴巴。
“还顶嘴,走快些?”宁贺厉声责道,“走快些就横着走?夫人让你横着走?”
“花园的路,路有些绕,婢子想着横穿着走,会,会快些。”小丫鬟扣着头,额头几乎磕到地面的石子。
“跪在这里,好好的跪着。”宁贺说道。
“是,是。”小丫环应道。
乔安龄看了看地上,这小路是由鹅卵石铺就的,坑洼不平,若是跪一会儿还好,若是跪久了,只怕膝盖也就毁了。
他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不过这件事,他既不是被泼的苦主,也不是丫环的主子,倒也没有立场开口为这丫环说上一句话,他没有说话,只是远山眉眉心促了起来。
乔安龄一蹙眉就被宁贺看到了,宁贺惯会察言观色,这会儿看到乔安龄微促的眉头,便心领神会。
他小眼精光一闪,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说道:“念你是初犯,跪满一刻钟,自己起来,另外罚三个月的月例。”
“是,是,”逃过一劫的小丫环身子一松,浑身也是劫后余生的发软,她连忙磕了个头,“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宁贺满意的看着小丫环的反应,又转过头,谄媚的朝乔安龄呵呵一笑,点了个头。
乔安龄礼貌的回应点了下头,别开了眼。
宁贺转向卢修远:“岳父,真是抱歉,府里丫环不懂事,坏了你一身好衣裳,小婿这里正好有新做好的夏装,要是岳父不嫌弃,不如我带岳父去厢房换身衣服。”
他又向乔安龄说道:“侯爷,真是怠慢了,出了这种事,是下官治家不严,不如,不如,请侯爷也一同去厢房喝口茶水。”
乔安龄说道:“无妨,相爷衣裳脏了,自是要去厢房打理的,我在这里等就可以了。这花园里的芍药开的不错,若是宁大人不介意,我就随意走两步。”
宁贺心道,卢修远是自己的岳父,是自己日后升官的保证,卢修远是去换衣裳,他必然要作陪的。
况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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