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仪韵抬眸,便看到那细纱制的幕离,以及幕离之后男人隐隐约约的脸庞轮廓,只是五官却看不真切。
虽然时隔小半个月,宁仪韵一眼就把这男子认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这街上戴幕离的男子很少,所以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因为男子一身淡雅高贵的气质,着实让人难忘,宁仪韵知道,他就是她第一次翻墙出府时遇到的那个幕离男子。
也是在此地,也是被困雨中,他母亲病重,她撕了大半的油纸供他防雨。
宁仪韵垂眸,看了看她面前的油纸伞。
一把油纸伞,对她而言,正是急时雨。
想了想,宁仪韵便不推却。
她把一只手上的糕点转到另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握住了伞柄:“原来是你,真巧,又在这里遇到你,谢谢你的伞,我被雨所困,正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坐马车路过此地,正巧看到你在屋檐下,不必谢我,当日,你也曾赠我油纸。”
乔安龄顿了一下:“我还有旁的事,便不久留了。”
“嗳,这位公子好走。”宁仪韵道。
乔安龄点了下头,大步走向马车。
宁仪韵看了眼他提拔如松的背影,便也想撑伞离开,只是她一手拿着两包糕点,一手握着伞柄,却没办法打开伞。
这个时代的油纸伞不像宁仪韵前世那样,是有按钮的自动伞,单凭一只手也能打开。这个时代的伞,伞架伞柄都是竹制的,要人用双手用力撑才能打开。
而宁仪韵手提着两大包糕点,撑伞却是无能为力。
眼前突然一片阴影,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将伞给我。”
宁仪韵一仰头,幕离公子已折身返回,站定在她面前。
乔安龄握住伞柄,从宁仪韵手中拿过伞,把伞撑开,再重新递回给宁仪韵:“拿好伞。”
宁仪韵心道,这幕离男子倒是和善周到,她展颜一笑:“真是劳烦你了。”
见她巧笑嫣然,乔安龄微微一滞,她一双桃花眼弯弯,眸中亮光点点如星辰,眼尾上勾,仿佛要勾了人的心一般。
瑞凤眼一垂,他低声道:“不必客气。”
宁仪韵把撑开的油纸伞搁到自己肩膀,一手握住伞把,一手提着两大袋的糕点,走出屋檐。
屋檐之外,街面湿滑,宁仪韵手里东西又多,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便是一个趔趄。
她往前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身子,并没有跌倒。
待她站稳之后,小臂上突然一紧,男人的气息骤然贴进。
宁仪韵低头,一只指骨分明的大手,覆盖她的整个小臂。
一瞬间,小臂上的大手又松开了。
……
幕离下的乔安龄面色有些尴尬,方才他见她脚下打滑,以为她要摔倒,不及细想,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臂。
偏偏她此时已然站定,她显然并不需要他相扶,而他刚才的举动显然是多此一举。
然而因为突然凑近,刹那间,女子的幽香猝不及防袭来,他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气,幽幽淡淡像他最爱的茶香,又增添一丝儿香甜。
如今正是盛夏时节,衣裳穿得极薄,薄薄的一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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