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若有所思,北冥焰修长的指尖刮了刮我的鼻子,眸中露出一抹久违的宠溺。
他神色有些迷离:“其实邪念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它们的存在,过去几千年,我一直压制着体内的邪神之力,唯恐邪神再度出现,可是直到此时此刻,我才想清楚,我本来就是邪神,为何不接受自己的全部,为何要否认客观存在的事实?”
“那你现在接受了吗?”我淡淡地问。
北冥焰轻笑,“也没有接受,只是,我意识到了,越是排斥邪念,越会壮大邪念的力量,直到最后,你彻底被它吞噬,再也变不回原来的自己。”
我默默望着他,这一刻的北冥焰,眸子有些迷离,脸上带着点顿悟后的若有所思。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平日里对万事都镇定自若的冥王,更不是那个残忍暴虐,冷傲孤清的邪神。
他像一个曾经在归途中迷失了自己的孩子,在经历过一番风雨后终于大彻大悟,学会了与自己和解,去接受一个并不完美的自己。
其实,说起来容易,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接受自己的一切呢?
看着北冥焰如今幡然醒悟,更是找回了自己的初心,我也忍不住替他开心,一时间竟也忘记了,胸口上还有伤。
结果,我翻了身的功夫,胸口忍不住一阵微痛。
北冥焰急忙扶住我,关切道:“你别乱动,胸口的伤要养一段日子,才能彻底痊愈。”
我故作不悦地白了他一眼,就垂眸浅笑道:“还不都是你干的。”
这话不禁令北冥焰脸色一红,眼底闪过深深的懊悔。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脸上涌起复杂的愧疚:“小柒,你真好。”
我不解地看着他:“我怎么好了?”
他吻了吻我的手,说道:“我这样对你,你还愿意和我说话。”
我忍不住笑道:“我不和你说话,还能和谁说话,谁叫我摊上你这么一个夫君,不过就是因为你,才让我小小年纪,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也算是对我的历练吧。”
北冥焰听着我无聊的碎碎念,眸中满是欣慰,他凝神注视着我,似乎一刻都不愿将视线从我脸上移开。
被他那张俊美的脸深沉地凝视着,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由别过头,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提起心脏两个字,我忽然想起昨夜那场风波的起源。
我不由问道:“对了,那个玄凤水晶究竟是什么东西?昨晚你一看到它,就那么兴奋。”
北冥焰眸色一凛,面容恢复了一抹严肃,“传说,那东西可以压制邪念,令人恢复本心,所以……”
“所以,这些天你一直在找的东西,就是玄凤水晶?”我抢说道。
北冥焰点点头,“没错,我一心想压制邪念,却反被邪念所困,如今看来,也许我不该去找玄凤水晶。”
说到这,他将那块水晶从怀中拿出来。
此刻,水晶已被擦拭干净,血迹不见,再度散发出耀眼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