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警惕的回头盯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百里戎铮非常无害的莞尔一笑,“去看秦兄你家女儿啊,做人不能言而无能,我答应了她要天天去看她,就不能食言。”
秦夜离哽了一下,他两大步跨出花厅,在百里戎铮没跟上来之前快速的激发内力,使得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站在门外,完全无视了百里戎铮前面那句话,毫无诚意的对被关在门里的百里戎铮说,“你刚才不是要回去换衣裳方便上路吗?我就不打扰你了,回见。”
“……哎,秦兄?”
百里戎铮听着秦夜离大步离开的脚步声,默默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一脸无奈。
秦兄还是一如既往的小气啊,但凡是牵涉到秦王妃和他家孩子们的,秦兄总是一言不合就翻脸……
算了算了,等会儿再去看小家伙吧。
他好笑的转身绕过花厅,回房间换衣裳去了。
……
正午。
秦夜离将亲笔写好并且盖了秦王印章的举荐信装在信封里,让戾王府的奴仆拿着这封信连同三千两银票,一同交给绸缎铺的余祐年。
余祐年迟迟不来找他,他又不可能一直在京城等着,于是在卿卿建议下,他们单方面的给了余祐年这个大恩——
这封举荐信是推荐余祐年去天下闻名的第一学者陈老先生那里的,余祐年不是想考状元却又不想走后门么,那他们就给他一个去第一学者门下的机会好了。
这样做不算走后门,又能让余祐年得到普通学子挤破头也求不到的教育,想必余祐年会满意的。
解决了这件事,秦夜离便离开书房。
他一来到院子就看见正坐在院落里喝茶的几个白发道士,其中一位正是祖父的好友,道虚子真人。
他旁边的那几位则是他师兄誉丰子和另外三个品性高洁的道士们。
他们是一个时辰前来的戾王府,祖父这几天一直在道虚子那里,受到传信知道今天要启程离开京城,祖父才带他们回来。
“秦王。”
见到秦夜离出来,喝茶的几人纷纷站起来跟秦夜离打招呼。
哪怕他们一个个都活了一两百岁,但在秦夜离这个年轻人面前他们也没有自恃身份,他们可是亲眼看见过这位秦王大杀四方的场景,更是亲眼见过这位秦王的妻子是个多么了不得的大妖。
“诸位前辈。”
秦夜离谦逊的朝几位道士拱手见礼。
然后他取出一块从戾王府库房中找出来的二百年乌沉木,对微笑着的仁信禅师说:“祖父,等会儿就委屈您和父亲先在这块乌沉木中暂时歇息,等回了北关我和卿卿再给您和父亲找更好的寄魂之所。”
这里的都是能御剑飞行的道士,他和卿卿也是要御空飞行,仁信禅师跟秦清澜两只鬼可承受不住高空极速飞行的狂烈之风,必须得进一个容器里歇息才行。
而这块乌沉木是他们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寄魂之所。
乌沉木又叫阴沉木,最适宜鬼魂居住。
仁信禅师满意的点点头,“等你父亲从戾王那里道完别回来了,我和他就进去。”
几个老道士看见秦夜离手中的乌沉木,对视一眼。
道虚子和誉丰子站出来笑着说,“秦王要乌沉木怎么不找老夫?老夫手中正好有一块千年乌沉木,比这两百年的更适合给凌云居住。”
道虚子口中的凌云正是真正的秦老王爷的名字,仁信禅师以秦凌云老王爷的身份活着,对外自然也就自称秦凌云了。
“凌云,你和你孙儿孙媳救了我的命,区区一块乌沉木,你可不要拒绝啊!”
道虚子真人侧眸看着老友,笑眯眯的说。
仁信禅师摆摆手笑道,“当年你是为了救我才重伤,如今我救你是应当的。”
看向那块乌沉木,想到更好的乌沉木对他和秦清澜的鬼魂更有益处,他没拒绝,示意秦夜离接下,“多谢,日后你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跟我说。”
道虚子爽朗的笑道,“自然,我从来不会跟凌云你客气。”
仁信禅师也大笑出声,“真正的朋友之间,太过客气只会显得生疏,不客气才是应该的。”
几人笑着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秦夜离乖乖站在祖父身边,耳朵里却听不见这些人的议论,他目光越过高高的屋檐,看向那矗立云间的长云山。
哎,卿卿不在家,想她。
虽然卿卿才走一个多时辰,但还是好想她啊!
……
苏卿若此刻正在长云观。
她和秦夜离给的条件已经很优厚了,她不觉得这大好前途无法打动古玉昭师父他们的心,他们一直没来戾王府,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所以虽然秦夜离不愿意她去长云观,临走之前她还是决定到长云观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