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件事委实不是乐史系找事儿,而是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黑手。
大家的运气,似乎一个比一个糟啊!
叶清玄有多倒霉,他自己深有体会,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追着砍。
白汐运气就别说了,夏尔则更惨:第一轮抽签就抽到了六强之一,差点让乐史系直接翻船。
而凳子哥作为外援,表示拒绝代替他们去抽签,关键时刻不知所踪。
万分无奈之下,只好派出大哥老费去抽签。
以老费时不时都能捡个几十块钱回来的运气,就算是再糟糕,也不会比他们自己上还惨了。
很快,各组抽签完毕,所有人都抓着手里的铭牌号码,还是紧急察看起接下来的对决安排了。
很快,登记结束,所有接下来的对决都显示在榜单上。
“09?”
格伦低头看着手里的号码牌,看着榜单上的对手,最后错愕地看向了皇家乐派的方向。
看到班纳和他身边那一票精锐毕业生之后,他的脸顿时奇黑无比,低声骂了一句脏话。
所有人顿时都幸灾乐祸:看来变化学院的两支队伍在开赛前两天里,就要先后折戟沉沙了。
而召唤学院的艾尔莎则吹了声口哨,用眼角看向了启示学院的另一支队伍。
被她看着,那个领队的面色顿时惨白:启示学派本来就若与正面作战,更何况是召唤学派这种喜欢用人海战术的疯子?
在脑子里养怪物的乐师多多少少有些神经质。艾尔莎作为领队。更是疯子里的翘楚,据说今天和她对决的小队已经因为减员数量太多,彻底退出比赛……
他已经开始计算他们能在这个女疯子手下面撑多少时间了。
在比赛安排完毕之后,个个领队们对照着自己的编号寻觅对手,或是庆幸,或是哀鸣。
直到最后,六大强队互相印证过之后。竟然发现……没有一支队伍要在明天的比赛里对上乐史系?!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一条金毛大狗身上,眼神又恨又妒,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咬到了乐史系这一块大肥肉。
迎着那些复杂的眼神,老费从鼻孔里嗤了一声,竟然连榜单都不看,直接将嘴里的编号牌丢到了台下面。
叶清玄信手接过,一看之下,也呆滞当场:“不会吧。老费……”
“我来瞅瞅,我来瞅瞅!”夏尔也过来凑热闹,只是看过之后,他也彻底沉默,陷入无语。
表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叶清玄看着他,两个人的神情之复杂。眼神之纠结。简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眼看两人这样的表情,台上的人顿时一阵低语,到最后,艾尔莎竖起眉头,冲着自己的小弟低吼吩咐:
“什么叫不知道?快去查!他们的对手是谁……谁他妈想要跟老娘抢这一块肥肉?简直不知死活!”
“不用查了。”
巴特忽然发出声音,“结果已经出来了。”
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巴特已经通过统计在座的编号,在心中进行了印证,通过对比榜单上的安排,心中已经得出了结论。
其实要真说的话。巴特在启示学派上还是有些天分的,尤其是对信息的处理和情报的概括,短短几分钟之内,就已经通过各种线索猜测到了结果。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看了过来,然后看到他手中那一张树形图榜单。
在榜单的末尾,悬着一个孤零零的编号,035,这是一个尴尬的奇数,似乎无从配对,也没有安排对手。
“你在开玩笑?”格伦的神情僵硬。
艾尔莎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可能吧?”
“轮空。”
巴特的面色铁青咬着牙,
“——他们轮空了。”
一言既出,所有人都看向了艾尔莎:就是这个家伙,硬生生地将一支小队打到减员,连上场的人数都凑不齐,最后黯然退赛。
没错,少了一个名额。
所以,必然会有一支小队找不到对手,直接晋升下一轮……可这究竟是特么是什么狗屎运啊!
而且来抽签的还偏偏是一只狗!
眼看着快要咬到嘴里的肥肉长着翅膀飞走了,六强队伍的领队们面色变化,已经恨不得生撕了那个退赛的王八蛋!
老费冷眼看着他们一群人陷入沉默,从鼻孔里又发出了一个‘嗤’字,然后掉头走了。
哼,一群弱者。
而叶清玄他们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连一条狗的运气都比自己好,虽然老费不是一般的狗,但微妙的就有一种从各个方面都被打败的挫败感啊!
“决定了!”
叶清玄一拍大腿:“以后但凡是抽签的活儿,就靠老费了!”
愿万能的老费忽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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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就在叶青玄心情兴奋激荡,乐史系欢呼雀跃的时候。人群之外,有穿着邮差制服的男人骑马而来。
在向着周围的人问了一圈之后,他看向了少年所在的方向,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打量了一眼叶青玄,低声问:
“您是叶首席?”
“对,是我。”叶青玄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儿?”
“有一封您的加急信。”
邮差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封盖着火漆的书信,上面用娟秀流畅的字迹写着叶青玄的住址和名字,三个方块字的旁边还标注着通用语读音。
而且在信封上,还盖着一个叶青玄无比眼熟的纹章。
“萝拉?”
感觉到四周向自己投来的妒恨视线。还有白汐的不爽神情。叶青玄只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她又要弄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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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下城区,阿瓦隆的废弃港口之一。
混合了大量工业废料之后的海水充斥着一股恶臭,漂浮着厚重的油膜。
风灯的光照耀在油膜上,便折射出一片令人作呕的虹光。
在满是腥味的海风中,海水拍打着腐烂的木桩,发出空洞的回声。
满脸疤痕的佝偻男人撑着拐杖。站在码头的前方,手中提着风灯。
他驼背的影子上在浓厚的雾气里留下了一个丑陋的投影,远远地看去,像是什么匐地啃食着尸体的野兽。
在风灯的照耀中,他帽子阴影下的眼瞳闪烁着光芒,警戒地环顾着四周,静静地等待。
在遥远的雾气里,似是传来了谁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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