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已冬问道:“这件事你跟他说了吗?”“我怕影响他的积极性。”阿尔斯通说。
“不!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他必须要做好迎接最坏结果的打算。”肯扎德开口道。
白已冬看着肯扎德,他一直都不知道肯扎德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
“带着希望不好吗?”白已冬问。
肯扎德道:“带着虚无缥缈的希望走下去当然好,但是面对毫无希望的结果,依然积极向上,努力拼搏,这才是人生。”
“你是神父,你说的算。”白已冬不打算就这个话题多说,肯扎德比他们了解鲍克,既然他觉得鲍克可以承受这个结果,那就让他知道这件事。
当天训练结束以后,白已冬带他们去吃饭,饭桌上,阿尔斯通开口了。
“彼得,你现在的速度比刚开始训练的时候有显著的提高。”阿尔斯通用一句让人舒心的好话打破沉默。
鲍克谦虚地说:“多亏了你们,如果没有你们帮助,我也不会进步这么快。”
阿尔斯通眼睛飘到白已冬和肯扎德的身上,向他们做最后的确认:真的要说吗?
白已冬让肯扎德决定,肯扎德点头:直接说吧。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如果你的目标是取得名次的话,现在这个成绩是不够的。”阿尔斯通说,“参赛人员的平均速度是3分30秒,你现在最多可以达到4分20秒,如果现在参赛的话,可能不会如你所愿。”
“我应该怎么提高呢?”鲍克问道。
“你很勤奋也很刻苦,如果你足够努力,再这样训练一年的话看,我想你可以轻松达到这个水准。”阿尔斯通说道。
“可是……我们只有20天了。”鲍克迟疑道。
“所以,你提高的空间很有限,如果你不在意名次的话,那就没关系;如果你在意名次,你需要心理准备。因为结果可能和你想象中的大不一样。”阿尔斯通这话说得鲍克的心都凉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除了白已冬没人说话。
当晚,鲍克没有加练。平时他会在晚上独自加练,今晚却没有。
“看来我们的彼得决定放弃了。”肯扎德在鲍克的房间里说。
鲍克低着头说:“格温建议我不要透支身体,应该多注意休息,这样训练更有效果……”
“是吗?你真的是因为听从了格温的话才选择休息吗?”肯扎德的眼睛好似能够穿透人心。
肯扎德目光一转,“还是说,因为格温晚上说的那番话,使你放弃了比赛?”
“我没有放弃,但我就算每天不睡觉,我也达不到平均水准。”鲍克说。
“是吗?这样就可以放弃了吗?比赛已经结束了吗?你落到最后一名了吗?”肯扎德的问题像连珠炮弹一样打到鲍克的身上。
肯扎德走到鲍克的面前:“彼得,你喜欢跑步,不是吗?”
“我喜欢!”鲍克大声说。
“你是为了名次比赛吗?你是为让我高兴比赛吗?为了给教会村争光比赛吗?”
“不是!”
“那你是为了什么比赛?”肯扎德的问题像手术刀一样破开鲍克的内心,逼他吐露心声。
鲍克的嘴唇在颤抖,肯扎德的目光给予他极大的压力,他吞了口唾沫:“我为了自己比赛,我为了让自己开心而比赛。”
“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肯扎德问。
鲍克默默穿上跑步鞋,离开了房间。
白已冬想为肯扎德鼓掌,这一碗鸡汤灌得真是干净利落。
“彼得还是太年轻了,居然会听信你的谗言。”白已冬调侃道。
肯扎德说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只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需要别人推他一把。”
“无论如何,在结果出来之前,他都应该全力以赴。”肯扎德说,“放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耻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白已冬感觉肯扎德另有所指。
话刚说完,肯扎德捂着胸口“白狼……帮我拿一下药……”
“药?”
“在教堂!”
白已冬拿起知道在哪,背起肯扎德迅速跑到教堂,把药拿给肯扎德。
肯扎德喝水都顾不上,张口就把胶囊状的药吃下,然后捂着胸口,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半晌,他才归于平静。
肯扎德走到教堂中央,那是给教徒说教的地方,“上帝,谢谢你没有把我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