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安在暖的咽喉。
她隐约猜到牧语的意图,想挣扎,却又怕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只能腿脚发软地任由两个男人架着她,一路到了楼下。
空荡冷清的客厅里,灯光大亮,到处都是一片刺眼的白色。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小护士,冲着安在暖身后的牧语恭敬地欠了欠身。
“夫人,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嗯。”
牧语应了声,缓步走到安在暖身边,扭头看向身边的安在暖,毫无温度地说着。
“暖暖,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不允许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更不允许你留下他的孩子。所以,他已经躺在了医院里,而你的孩子,我也该及时处理了。”
安在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母亲,像是在看一个可怕的陌生人,眼神不可置信又绝望。
她居然真的忍心下手!
几个医生和护士过来,拉扯着安在暖,将她带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房间。
果然,仪器和设备一应俱全,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为首的医生看看安在暖依旧平坦的腹部,语气客气公式化。
“小姐,你还是乖乖躺上去吧,如果我们用强,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你现在的月份还小,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手术起来难度小,对你的伤害也不多。等到月份大了,就......”
话没说完,面前的安在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抡起胳膊,朝着女医生狠狠地抽了过去。
啪。
女医生尖叫一声,猝不及防地打倒在地,捂着脸不可思议地抬头,就对上一双阴寒冰冷的眸子。
“你敢动我的孩子试试?我会杀了你!”
外头的牧语听到声音,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面色沉冷的看着安在暖。
安在暖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
“牧语,我和二哥去舜京的时候,我看见封思思,你知道我有多羡慕她吗?”
牧语一愣,没料到她会忽然这么说。
安在暖的眼泪掉了下来。
“你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一个小小的磕磕绊绊,你都心疼得不行,这是哪怕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没得到过的待遇。”
牧语眸光闪动,想要说什么,安在暖又开了口。
“但我不怪你,为母如此,是她封思思的荣幸,你抛弃我多年,是我活该。”
牧语张张嘴巴,眼中似有动摇。
“但是我也是个母亲了,他在我的肚子里待了三个月,再过半年多,就能来到这个世界上,跟我一样,经历人间的悲欢离合,人情世故。”
安在暖说着,走到牧语身边,看着她的眼睛,哽咽地说道。
“能不能看在你亏欠我那么多年的份上,看在我也是母亲的份上,放过我的孩子?”
安在暖放在小腹上的手都在颤抖,在牧语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妈!”
牧语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眼神颤抖的厉害。
多年来第一次,她喊她妈妈,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暖暖......”
安在暖泪眼婆娑地看着牧语,万般绝望之下,再度喊了声。
“妈。你不是跟我说,让我自己选择吗?我答应你,我放弃霍屹行,我不再见他。”
“但我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个孩子了,你让我留下他,好不好?”
她声泪俱下,绝望崩溃的不能自已。
牧语垂头,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女儿,心里的冰冷,一点点褪去,半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能用力闭了闭眼睛。
......
仁溪医院。
急救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昏迷不醒的霍屹行被一行人推了出来。
齐涣和傅声赫同时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
燕珏抬手摘下口罩,脸上一片沉冷,没了往日的玩世不恭,抬头看向跟前的两个男人。
“重伤,颅内出血,全身多处骨折。和他撞在一起的那个司机,伤势过重,死了。”
齐涣和傅声赫同时看向对方一眼,齐涣愤恨地挥舞着拳头,狠狠打在身边的墙壁上,“x的,肯定是他!”
傅声赫低头看向面色苍白,头上裹着厚厚纱布的霍屹行,面色凝重。
“齐涣,稍安勿躁,至少老二现在还活着,不是吗?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确保他的安全,等他醒过来。”
燕珏点头。
“放心吧,今晚就把他转移到秘密病房,那儿除了我们几个,没人知道。这两天观察下他的情况,我们再商量要怎办。”
几个男人同时点头。
齐涣有些担忧地问,“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