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予老抿着唇,缓缓地将自己的拐杖收了回来,即使知道燕珏背上多少受伤,还是冷眼看向予莜莜,冷声质问道。
“我予家一向家风严明,我虽然知道你从小骄纵,但该有的分寸都会自己有。但你怎么能在自己有婚约的情况下,还......”
予老猛地拔高音量,“不知廉耻!”
予莜莜白着脸,死死咬着唇不说话。
燕珏凌厉的眉峰一紧,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冷声问道,“为什么不跟他直接说实话?”
予莜莜眼眶发红,垂着眼一直没抬头,声音自嘲般地回应道。
“做都做了,没什么可说的。”
她是被下药了没错,可是在药性发作之前,燕珏给过她机会。当时她明明可以选择让燕珏用药物给自己解药,但她还是将燕珏直接拉上了床。
这是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可解释的。
燕珏抿唇不语,眼中似乎凌厉的冰峰正悄然升腾而起。
一旁的安在暖看不下去,主动站了出来,面带不满地说道。
“爷爷,你不能这么说悠悠。她已经二十岁的人了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能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怎么就叫不知廉耻了?”
当初她也是被人下药,才爬上了二哥的床,谁说一夜情睡不出天荒地老的?
予老额头上青筋暴跳,厉声道。
“错了就是错了。你的婚姻是我和方家一早就订好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只能指望方家不跟你计较。”
予莜莜猛地抬头,“你还想把我嫁给方豁?”
话刚说完,身边的燕珏放开予莜莜,大步走到方豁身边,抬起一脚狠狠踢了出去,“啊——”
方豁撕心裂肺惨叫了一声,身体被踢开老远,最后又没了动静。
燕珏紧跟几步,过去在男人的跟前蹲下,一手扯住他的领子直接提了起来,一把扔到了予老的脚边。
“你自己跟予老说说,你都对予莜莜做了什么?说得清楚,这双眼睛还有救,说不清楚,我派人送你去盲人学校!”
方豁的嘴角渗着血,脸上身上全是青紫色的痕迹,没人知道,在他被燕珏关起来的那些天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如今一听到燕珏的声音,就跟见了鬼似的浑身发抖。
这会儿,方豁像是狗一样匍匐在地上,抬手拉着予老的裤腿,痛哭流涕道。
“予爷爷,我不是故意要给悠悠下药的,我是一时被蒙混了头脑,精虫上身。”
“我以为她早就不干净了,上一次也没关系,只要睡了她,你就会尽快办理我们的婚礼,予家的一切将来都是我的......”
“予爷爷,求求你救救我,是我混蛋,是我利欲熏心。只要把眼睛还给我,我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予老越听,脸色就变得越是难看,直到最后额头上青筋暴跳,太阳穴也跟着“突突”跳动得厉害。
一抬手,手里的拐杖狠狠冲着方豁的身上打了下去。
嘭。
方豁的身体猛地拉直,巨大的疼痛让他撕心裂肺再度地喊了出来,“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予老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里几乎喷着火。
“混账东西,枉我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个正经孩子,值得那丫头托付给你终身。原来也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管家,把他给我拖出去,关上三天三夜,扔回方家!”
“予爷爷,我的眼睛,求你救救我的眼睛......”
方豁鬼哭狼嚎一般,被几个下手一路拖了出去。
予老重重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一松,拐杖就落在了地上,整个人朝后猛地踉跄了几步,跌坐在沙发里。
予莜莜一把推开燕珏,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扶住了他,低低地喊了声,“爷爷——”
予老颤巍巍地张开眼睛,眉目暗沉地看着予莜莜,声音低哑地说道。
“出了这种事儿,你没必要逃到蕴城去,我就是再糊涂,也不会把你往畜生怀里推。”
予莜莜红着眼睛声音哽咽。
“爷爷,我不想要一段没感情的婚姻,更不想要一个我看不上的男人。”
予老抬手指着燕珏,“那他呢?你想要他?”
予莜莜别开脸,低着头,所有的表情顷刻间被遮掩的干干净净。
气氛一瞬间窒闷了下来。
安在暖偷偷地看向霍屹行,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二哥,你要不要出去说和说和?这样子......”对谁都不太好。
霍屹行抬手做个”嘘“的姿势,嘴角弯弯,附身过来跟安在暖咬耳朵。
“你以为他几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放心,没人比他更狡猾。”
果然,不远处的予老忽然抬起了头,甚至缓缓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