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澈是被一阵一阵头疼疼醒的,他睁了睁眼,无意识地环绕了周围一圈,还没有看清楚他在哪里,脑袋的钝痛让他禁不住地又闭了闭眼,眉心狠狠地蹙起。
脚步声忽地响起,渐行渐近,在他前方停了下来,随即,一个慵懒低沉的嗓音响起,还带着一丝调侃,“时大少,还记得自己在哪不?”
听着这个声音,时澈的意识倒是慢慢地回笼,他闭着眼睛好一会儿,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眸底已无一丝迷茫,只剩下一贯的深沉。
沈谦看着时澈的神情变化,仅仅几秒的时间,就恢复了那沉稳内敛和高深莫测,不由撇了撇嘴,“真无趣,我还想多看两眼我们时大少,为情买醉的模样呢!”
时澈宛若没有听见他的话,径直掀被而起,长腿一迈,朝着浴室走去。
沈谦看着时澈那冷冰冰的背影,啧啧两声,又不由微微地叹气两声。
这些天,时澈几乎天天来找他喝酒,他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问时澈,他根本就不可能说,但他看得出来,他的心情极差,极阴郁。
作为兄弟,他自然是要奉陪到底的,可是,这样天天买醉,也不是个办法,他唯有趁着时澈喝多了的时候套话。
虽没有套出来多少,但好歹连蒙带猜,也能理出一个大概。
他一直认为,时澈和凌初夏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夫妻,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之后顺理成章地结婚,婚后也甜甜蜜蜜的。
他这位好友,从小性子就比较淡漠,为人也极是高冷,对着任何人,总是不自觉地保持着一份距离,一份疏远,很少有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心。
唯独凌初夏,就那么轻而易举地躲走了他的心。
其实他有时候也特别不明白,凌云舒和凌初夏,任谁看,都肯定是觉得凌云舒好,漂亮优雅,气质高贵,还温柔可人。就连他,当初都为凌云舒着迷了好一段日子呢。
不过,爱情这玩意,向来是猜不透,摸不着的,谁爱谁,又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推兄弟一把,免得他天天泡在酒缸里,重点是,他还得作陪,他都好几晚没有时间去见他那漂亮火辣的未婚妻小欣欣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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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澈从浴室出来,已神清气爽,再不复刚才的颓废模样,只是面容太过清冷,以至于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郁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沈谦瞟了时澈一眼,随后手中捏了一份红色的邀请卡,放到了桌子上。
时澈黑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慢条斯理地扣着他的袖扣。
沈谦也没指望他能开口,他看着他,手指轻轻地在桌子上敲了几声,懒懒开口,“过几天是我的生日,你还记得吧?我家老太太非要给我大搞生日宴,你带夏夏一块儿来吧。”
沈谦的话说完,时澈眸底极快地泛上一抹光,却转瞬即逝,只扣上了他的袖口,然后又开始系领带,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沈谦见状,不由暗暗叹气,反正下台阶他已经给了,愿不愿意把握,那是时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