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找得到地内容,如果她能有独立见解,会更精彩。”
理想、遭遇、痛苦、热情,以至于整个生命所熔铸而成的宏伟诗篇,其中闪耀着诗人鲜明的个性光辉,这在中国文学史上,还是第一次出现。《离骚》的创作,既植根于现实,又富于幻想色彩。……”
狄子车点头表示赞同,但还是带着点遗憾说:“老调重弹,不过从十六岁的高中生口中说出这种话,还是可以的。”
“离骚问世几千年,后世专门地评述论著不知凡几,该说的都让人给说尽了,至于一个小姑娘,就不必苛求,要是你,还指不定能说得出来。我倒有个疑问,那么垃圾地老师为什么教得出那么优秀的学生?难道真是天赋的原因,与教育无关?”
宫雪琳无比难堪,想一砖头拍死老廖,低声道:“那位女生是前段时间才从别的学校转学过来的。”“哦……”大家都恍然大悟。
后面廖学兵讲的是诗句中描述的主人公形象、语言的特色、思想内容表达的情感,基本上照本宣科,让人听得直打瞌睡,这时他倒是讲得飞快,一会儿就讲完了,离下课足足还有二十分钟。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没问题的话就自己低声背诵一下课文,体会其中意境。”
郭永生终于忍无可忍,站起来大声说:“我有疑问!”
全班为之一惊,郭永生在全国来说都是很著名的一个人,出版好几部评论集子,以言辞激烈,词锋辛辣而著称,抨击当前社会的文学流行怪现象,批评文化圈人才凋零,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他既然主动开口指责,看来廖学兵铁定名声扫地。
宫雪琳又喜又忧,喜的是廖学兵终于要滚蛋了,忧的是凭他那张嘴,郭永生还真不一定能说得过。
老廖无视《教师自我修养》里的准则,摸出香烟点上,喷出一口浓烟,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道:“郭先生有何指教?”
“郁金香高中的教育水平已经低劣到如此地步,当真令人失望,枉你还是校长先生特意推荐的人才,简直浪费我的时间。”郭永生不留半点情面,当着众多学生直斥其非,不打算给他任何台阶下。
“嗯?那你说说哪里令你失望?”
“这还用说吗?授课毫无新意,先是冗长的朗诵时间,无端折磨耳朵,后面又不懂调整讲课节奏,该快的慢,该慢的快,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你居然已经讲完了,学生学得下吗?听得懂吗?”
廖学兵敲敲桌子:“请别激动,现在是讲究效率的时代,当然要说得快点了。我朗诵课文,为了让学生有更深刻的认识了解,这有什么不对,再说,一篇几千年的老文章,需要什么新意来讲解?只要读得懂,体会其中意思,完全足够,难道还让他们以此来写一篇评论,抒发感情?语文的最终意义不是人人都以钻文解字为乐,只要大家都能灵活运用文字,清晰表达交流,其他的都不是太必要,你以为搞科技研究吗?你以为还是八股文那个年月,孔圣人的一句话都要挖空心思去想里面到底隐藏几个含义?”
郭永生刚要反驳,老廖又接口道:“我也读过你的几篇所谓的文章,完全欺名盗世,无的放矢,大放厥词,前言不搭后语,文理不通,居然还枉称什么文学评论家,堂而皇之坐在我的课堂上听课,简直是对我这个特级教师的一种侮辱。”
郭永生当真气得七窍生烟,想拂袖而去,又怕担上遭人责斥后“狼狈鼠窜”的笑话,怒道:“放屁!你除了照着本子念课文,懂什么文学?说,读的是我哪篇文章?我倒要和你辩上一辩。”
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一堂本来可以圆满结束的旁听课变成了辩论大会,宫雪琳又羞又恼,其他几个专家倒是一副看戏的姿态,都在小声议论。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又开始悄悄下盘口招赌。叶玉虎详加分析道:“廖老师指鹿为马的神功天下无人能及,郭永生则是有思想深度的评论家,句句指中要害,被他评过的文章不是升上天堂就是落下地狱,看来两人的胜算只在五五之数,就开个一赔一的盘口好了。”
烟头一明一暗,雾气缭绕在教室上空。廖学兵可不是任人想捏就捏的软柿子,你既然指摘我课上得不好,我也能让你颜面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