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今日的出场,是设计许久的,定场诗也是精心准备的,剧本展开了,观众的情绪不对啊。
“久闻提学使大人伉俪情深,尊夫人仙逝,提学使大人终身不娶,学生感佩不已,作诗一首,还请提学使大人雅正。”
贺锦一决定直接上大菜,他话音方落,忽然发现众人皆用怪异的目光望着自己,提学使的眼神里竟然有几分尴尬。
“这到底是怎么了?”
贺锦一懵了,但话已出口,还是硬着头皮将诗句念完。
他准备的这首悼亡诗,水平极高,远超周坤那首。
他满以为定会博个满堂彩,谁知一诗读完,全场看他的眼神,就像看山里互舔粪门的猴子。
“这也太奇怪了。”
贺锦一一咬牙,决定发动绝招,他竟再念一遍适才的悼亡诗。
此次,他吐口成字,浩然气显化的文字,经久才歇。
“浩然气,入了门槛了,不错,还需努力。”
苏青缓缓点头,终于有了嘉许之色。
贺锦一要疯了。
惊呼声,呐喊声,名媛们眼中的异彩,到底哪里去鸟。
“贺生不错,好好研习圣人之道,前程可期,诸生且散去,勿要自误前程。”
苏青挥散诸生,贺锦一呆若木鸡。
直到半柱香后,追随他的一名跟班,急吼吼凑到近前,告知了他因果,贺锦一双目如电,直射邓神秀。
而邓神秀正在和苏青等人谈笑风生,根本没瞧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贺锦一心中如有火烧,他就像辛辛苦苦搭了戏台的戏子,还没登台,好戏让人家先唱了。
“你眼神畏畏缩缩,到底在躲闪什么,又怎么了。”
贺锦一怒叱跟班,气不打一处来,早知姓邓的如此卖弄风骚,自己何必弄那一出。
跟班怯懦不敢言,贺锦一大怒,再三逼迫,跟班终于鼓起勇气道,“他,他们私下里,给你起了个……外号。”
“什么外号!”
贺锦一瞪眼。
“二手比王!”
跟班说完,抱头鼠窜。
“比王……还是二手。”
贺锦一捂着胸口,连退十余步,一个没站稳,从坡上摔了下去。
贺锦一惹出的动静,并未波及到远方的邓神秀。
只因他那边也起了波澜,有人要收他为徒。
“神秀小友,还未有师承吧,不如……”说话的白须老者正是淮东名士段蒲芳。
苏青疾言厉色打断,“蒲芳老儿,你待作何,此乃我门下佳士,三十年一出,收起你那花花肠子。”
众人皆笑,段蒲芳亦笑。
苏青正色道,“神秀小友,你可愿拜我为师。”
段蒲芳恨恨瞪着苏青,苏青一脸得色。
邓神秀道,“不敢欺瞒大人,神秀已有老师,不敢背叛师门。
大人为昌武提学使,昌武诸生皆为大人门生,神秀又何能例外。”
他有自己的骄傲,苏青虽然不错,并不入他法眼。
苏青心胸壮阔,瞥一眼一脸满意的段蒲芳,含笑看着邓神秀道,“你师承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