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中原之地,租界横行,我诸夏之子民,竟要低人一等?!诸夏荣光,竟至如斯?”
恢弘大殿之中,气息凝结如冰,诸多大臣垂手而立,皆是面色冷煞的看着宝座之上,神色越发漠然的始皇帝。
冕旒之下,龙目幽深,始皇轻扣扶手,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老师当年之所说,竟一语成谶!”
淡漠的声音之中听不出喜怒,但熟悉这位始皇帝的一众大臣,却皆是垂下眸光,好似感受到暴风雨来临之前兆。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帝皇一怒,流血漂杵!
更遑论这人道祖龙,始皇帝了!
“武安君!”
低沉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之中扩散开来。
伴随着这一道声音的,是滚滚而动的帝气,排山倒海一般的气势充斥了整个大殿,甚至在那挥洒的神光的传播之下,覆压地球。
霎时间,大气层之下,伴随着挥洒的光芒,整个东半球之上雷云密布,遮蔽了即将升起的太阳。
陷入比黑夜还要黑暗的状态之中。
数之不尽的生灵皆是心头一沉,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之情浮现心头。
两千年之沉沦,如今之秦始皇,容纳大秦万世气运为一身,动则大秦百万将士之力加身,威能无可抵御,强横无比。
一念动,天地都要色变。
其怒,则为天地怒!
“臣,在!”
肃穆大殿之中,一白衣人踏步而出,来到群臣之前,微微拱手。
那白衣人容颜似青年却带着沧桑,一袭白衣之下,修长挺拔之身躯,散发着极致的力量美感。
每一寸筋肉,每一寸筋骨的线条都无比完美,宛如战神一般。
在其白衣之下,好似蕴含着宛如压抑亿万年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群臣心中微微一禀。
两千年前,帝师唤醒了武安君,镇压天下练气士,直杀的人头滚滚,四十万练气士尽数被武安君坑杀于长平。
大秦杀伐最盛者,便是这武安君了。
始皇首先唤出武安君,而不是武成候,便可知晓其心中杀意何其猛烈。
“撮尔小国敢犯天威,寡人命你,清洗华夏,但有反抗,系数格杀!”
冠冕冕旒之下,祖龙眸光平静幽深,吐露出冰冷话语:
“诸夏荣光,不容玷污,朕之子民,不容欺压!”
一袭白衣的武安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黑龙袍之下的始皇以及坐于一变,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顾少伤,垂下眸光:
“白起,遵旨!”
“且慢!”
这时,立于左首的一位中年文士手托笏板,踏前一步,躬身道:“春秋以降,无不教而诛!我仙秦荣光初现,理应传达天下,令臣民知晓才是。”
“李卿所言,却是有理。”
黑龙袍下,始皇手掌抬起,撑起下巴,眸光扫过李斯:
“但朕之怒火,又当如何?”
大殿气势顿时一滞,空间都好似在挤压之中近乎坍塌一般,无与伦比的压迫充斥了整个大殿。
群臣心中皆是一颤。
两千年的沉沦,近乎所有的大秦将士全都有了近乎脱胎换骨一般的变化,但变化最大的,却无疑是始皇帝。
其气势强横了亿万倍都不止,一言落下,群臣都不由心神剧颤。
“陛下身为人道祖龙,聚我仙秦万世之气运,岂会因怒火也滥施雷霆?”
李斯眉眼低垂,并不惧怕一般,躬身再道:
“即便要去,也不该让武安君前去。”
一袭白衣的武安君看向李斯,平静开口:“白某人,莫非不入丞相法眼?”
宛如金属摩擦一般的阵阵兵戈之气铮铮而鸣,白起抬眉。
“武安君神姿天纵,用之于地星,岂非大材小用?”
李斯面色不变,仍是坚持己见:
“兵戈岂能滥用?威天下,降不服,镇天下,教化众生,以万民重铸仙秦荣光,才是堂皇正道。”
“老师以为如何?”
宝座之上,嬴政不置可否,看向一旁不曾言语的顾少伤。
他虽是仙秦之主,一代始皇,但却并非一切都乾纲独断,相反,他的每一道政策,都要经受诸大臣的攻讦,最终才会实施。
曾经扫灭六国如是,度量衡如是,贯穿华夏两千年的郡县制度,同样如是。
顾少伤微微抬眼,扫过殿中群臣,最后落于李斯与白起之身:
“便由我去,你等可有意见?”
李斯微微色变:“区区几许蛮夷,何劳帝师亲去?”
“白起,无异意。”
一袭白衣的武安君垂下眉头,退回群臣之中。
他与李斯在内的群臣皆有不合,因为,他本是顾少伤亲自出手,逆转生死而来。
“老师何必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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