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是,到了凌晨三点,阿瓦士突然平静了。
当时他的第一想法是,先知军趁夜准备攻击,所以立即下令全军戒备,并且准备殊死一战,绝对不能丢了阿瓦士。
但令他想不到的是,炮击结束,并不意味着进攻,先知军停止了炮击,也停止了轰炸,更没有进攻。
他立即召集参谋商讨,最后所有人都得出了同一个结论,先知军的后勤保障出了问题,炮击了这么久,弹药补给不上了,而先知军一路急行军过来,他们也是人,也会疲惫,当然会暂时的停止攻击。
可如果他们仔细翻一下档案,找一下先知军对复兴党的那一场战争,就会发现一个问题,这支军队至少可以坚持三天三夜不睡觉,并且还是在行军状态,而现在先知军装备了运兵车和坦克,这么短的行军距离,他们真的是疲惫了吗?
阿梅尔也认同了这一点,但他还是下令,在援军到达之前,全军进入最高警备状态。
凌晨四点,阿梅尔也没在接到先知军准备进攻的消息,快到五点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觉得先知军可能不会进攻了。
“轰隆”一声炸响将趴在桌子上小憩的阿梅尔震醒了,他太累了,累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而现在他醒了。
整个参谋部的人,也都从睡梦中惊醒,他们第一反应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们想到了自己还身处战争中,脑海里出现了三个字,先知军进攻了。
回过神的,阿梅尔发现自己上当了,连自己都睡着了,那前线的部队岂不是?当他看了看时间,发现正好是五点,于是他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这是全面进攻,而不只是炮击的震慑。
他立即打电话给前线,要求他们报告战况,但他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前线的指挥部已经被摧毁,而现在先知军已经推进到城区,令他更想不到的是,先知军并不是昨天那样,大集群的作战,而是分成了很多个小单位,从各处攻进来。
阿瓦士可没有城墙,所以他把军队都安排在民居中,准备和先知军打一场实在的巷战,居高临下,先知军肯定很头痛,他们要担心时不时从哪个窗口里射出的子弹,要担心时不时从哪个洞里飞出的火箭弹,或者是楼顶的架设的机枪。
可这次阿梅尔失算了,先知军似乎早就知道这些情况,所以并没有大集群的攻进来,而是在空军与炮群的绝对优势下,采用定点清除。
守卫阿瓦士的伊朗革命卫队发现,他们就像是遇到了美军一样,只要他们一开枪,马上就有几发炮弹落在他们头上,要么把他们炸死,要么炸毁建筑,将他们埋葬。
即使不被炸死埋葬,接下来也会被即将进攻的先知军小队,补上一枪。
在阿瓦士攻防战的初期,面对这种定点打击,革命卫队和常规部队完全被打蒙了,他们都看过美军进攻伊拉克的视频,知道这种外科手术似的打击,所以在某一刻他们还以为是美军参战了。
可仔细一看,却发现不是,因为他们的肤色完全不同,最重要的是,这些先知军有一个美军没有的优势,他们并不怕死,而美军怕死。
于是,他们有的,对方也有,他们没有的对方还是有,这仗还怎么打?
阿梅尔得到情报之后,除了惊讶还是惊讶,这种空地一体,单位独立的作战,出现在任何西方国家的军队里他都不惊讶,可出现在先知军身上,他实在太惊讶了,而他所会的任何战术,都对这支军队没有用。
为什么?先知军的前身是巴德尔旅,他们打巷战游击战城市战的经验,比伊朗军队要丰富太多,而现在先知军结合了美军的优势,同时具备了伊朗军队的优势,专家对专家,而对方的专家还会他们这些专家不会的东西,这就奠定了失败的命运。
但是阿梅尔还是下令道:“死守到底,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人。”
得到这个命令的革命卫队开始了悍不畏死的反扑,而先知军的进攻也并没有被打断,因为他们不缺乏和任何敌人较量的勇气,革命卫队可以悍不畏死,他们也可以悍不畏死,更何况他们的最高领袖,就在身后。
一场血战拉响,阿瓦士成了单方面的绞肉机,革命卫队虽然悍不畏死,可面对装备精良,有空中和炮群支援,并且同样悍不畏死的先知军,产生了无力感,无论他们人在多,都只能往别人炮口上撞。
无论他们多么英勇奋战,敌人却总是不会退后一步,而是坚定的守在原地,一步步的蚕食着他们的阵地,并推移向城市的中央。
从凌晨五点,打到早上八点,三个小时,整个阿瓦士一片硝烟,而先知军已经推进到了城市中央,最后只剩下方圆数公里的地方未攻占。
但先知军却停止了攻击,这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可攻击停止,并不意味着阿梅尔得到了喘息,因为他发现一个比先知军更可怕的敌人,正朝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