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并没有做任何让他担心的举动,只是微笑着,任由他牵着她,安静的站在他身边,接受众人的祝福。他当初是想让她消失,那么得过了今天,他会让她知道他为什么娶她?他的心底滑过一丝冷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使是远桑大闹一场与他,让他说明利害她反而安静下来,她再不同意,却也不想忤逆梁杰傲决定的事情,她太了解他了,他喜欢乖乖不求回报的女人,没有目的性女人,所以太过于了解她才在他身边呆过了十几个年头。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耳边各种声音混杂着,她什么也听不清楚,只依稀记得他握紧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一直走到牧师面前。
现场忽然安静了下来,牧师的声音响起,温和而醇厚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听见牧师微笑着问了身边的男人什一句,梁杰傲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坚定的回答:“我愿意。”
她看向他,表情带着几分征询几分疑惑,好像是在问他,一会儿,她该怎么回答?
男人回以温柔一笑,握着她的那只手却更加灼热,他低声对牧师说了句什么,就见牧师一脸了然的看了木蔷一眼,微微颔首,却并没有问她任何问题,而是直接跳到了交换戒指的步骤。
右手被梁杰傲执起的时候,她依然一脸怔忪。梁杰傲无视了她的意愿,她并不觉得悲愤,只有深深的无力。
从小到大,她一直很害怕自己给别人带来任何麻烦,更不想让别人因她而感到为难,命运却处处和她为难。小时候她害怕拂逆阿进父母的命令,独立的抚养弟弟宋司宇,最后那个弟弟成了让她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成为了一名优秀的人民警察!
所以表现的乖巧而顺从,从来不敢开口要过什么或反抗什么。现在,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也无视她的意愿,强迫她接受他给她的一切,但是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她想要什么。
梁杰傲从小巧的盒子中取出戒指,表情虔诚而神圣,好像在做一件事极为重要的事情,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心底掠过一丝自嘲。
她不该痴心妄想的,一直以来,她想要的都不曾得到过,曾经她也不相信命运,可是宝宝的死终于让她害怕了,也许自己就是一个被命运诅咒的人,不仅她自己不配得到幸福,她身边的人也不配得到。
而这枚戒指……她的目光落在梁杰傲的紧捏着的那枚戒指上,这样一个小小的环,不是幸福的象征,而是一个枷锁,将她的人生彻底禁锢,心底仿佛被什么东西一层层勒住,痛极,直到彻底麻木,再也没有任何感觉。
将戒指给她戴上之前,他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瞳仁像一颗被水浸润过的琉璃珠子,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干净和纯粹,然而他的眼底依然掩藏着几许恐慌,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指尖有不易察觉的颤抖。
有那么一瞬间,她差点以为他在征求她的意见,但是很快,他就低下头专注于手里的戒指,将那枚璀璨华丽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手指上传来的冰冷触感竟让她激灵灵一颤,即使此时阳光明媚,微风徐徐,她依然觉得周身发冷,发现她的不对劲,梁杰傲将她的手握的更紧,看着她的目光炽热异常。
婚礼进行到这个时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新娘并不怎么情愿,所以无论是宣誓还是戴戒指,都只有新郎一个人,新娘并不被允许参与,但是在座的人都是有头脸的人物,再加上慑于梁杰傲的权势,没有人敢提出任何异议。更何况,新郎对待婚礼的认真和虔诚众人都看在眼里。
一向自负倨傲的梁杰傲,居然也会对一个女人用情至此,不能不让人感到意外。有心人在感叹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并开始调查新娘子的背景,他们都明白,一旦有机会,这个女人将是他们对付梁杰傲的一大利器。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僵硬,牧师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很快如常笑道:“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闻言,梁杰傲神色一松,露出一丝微笑,他一只手扣紧她的五指,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俯下身,唇压了下来,然而就在他要吻到她的时候,木蔷却下意识的偏了偏头,让他的吻落了空。
那一刻,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新娘子脸上露出的不愿,现场安静的落针可闻。
平日里对梁杰傲多有不满的人已经开始露出兴味的笑容来,等待着梁杰傲的反应,连牧师都怔在了那里,满脸紧张。
木蔷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僵硬和颤抖,却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慌,也许两者都有,她的目光追随着天上的云彩,想,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半秒钟之后,她的下颌被男人扣紧,带了至少七分的力道,让她痛的蹙了蹙眉。
熟悉的气息越来越近,她避无可避,只是闭上了眼睛,睫毛轻颤着,等待着他的吻落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现场忽然出现了不和谐的声音。
“慢着!”
这个声音低沉,略有些急切,一下子打破了现场凝固的气氛,底下立刻一片哗然。木蔷脸色一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然觉得这个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她却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看一眼。
梁杰傲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低头飞快的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声音低哑道:“木蔷,现在,你是我的妻子。”
“梁先生,这恐怕不是你说了算的。”还是那道声音,只是更加清晰,似乎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她终于忍不住,霍然睁开眼睛,看清了来人,这段时间以来紧绷的情绪忽然一松,她怔怔的看着他,眼里泪光闪烁,却还是抑制着,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周穆远站在红地毯的另一头,正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来,他显然是赶到这里来的,呼吸还有些急促,衬衣的领口也有些凌乱,他的目光落在木蔷逶迤拖曳的婚纱裙摆上,落在她手上的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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