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来上好的法国红酒,那晶莹的汁液透亮鲜艳,似远方明珠一般。他勾了勾嘴角,“等你见了我夫人,再羡慕也不迟。”
他皱了皱眉,这么多年过去,阮煜倒真没有什么变化,还如从前般自大轻佻,他本想回答他根本不会羡慕,却在侍者拉开门的那一瞬间,收紧了漆黑的瞳孔。
那女子穿着一身水墨色旗袍,素雅的身段格外娇弱,走路似弱柳扶风,轻盈的脚步缓缓踏出如舞曲般的节奏,酥软小脚上那双纯白的高跟鞋缓缓向他们移动着。玲珑的曲线折现着身材的窈窕,长玉颈亭亭,纤细腰盈盈。那双水色的眸子带着与世独立的澈亮,带来一阵清新的风,玫瑰色的唇轻轻扬起好看的弧度。
“墨苏!”上官少弈没有压抑住自己澎湃的心情,站了起来,那双雪亮的眸散发着灼热的光,难以抑制的狂喜在血液中奔涌着。
那女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浇灭了他的希望,“这位先生是上官少帅吧,你好,初次见面,我姓苏,单名一个龄字。”
这明明就是程墨苏,她的长相,气质,声音,走路的姿态,眉间的神情,全部都是程墨苏!姜雅庭纤细的十指死命地交缠在一起,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程墨苏什么时候变成了阮煜的妻子,不是应该在那次爆炸中就丧生了吗!
上官少弈的指节一片苍白,锃亮的马靴慢慢向她靠近,伸手便掐住那苏龄的肩膀,目光深冷得如同打磨万年的利剑,仿佛顺着空气的游移便能杀敌于中央,割破人的胸膛。
苏龄倒丝毫不惧,唇边噙着浅浅的笑容,白皙的指尖微微触碰他的手掌,“上官少帅,你弄疼我了。”
她的声音绵绵软软,触碰着他烙印在血液中的心疼。他皱了皱眉,阮煜却在此时起了身,拦住他的手掌,道:“上官临,你这样打量着我的夫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些。我承认我的夫人很漂亮,但也不容人这般窥探。”
他目光如炬,像是一把锋利的兵刃,刀刀便能将这阮煜凌迟。腰间的佩枪被他一把举起,直直对准阮煜的眼睛,冷声道:“你再多说一句我立马毙了你。”
“好啊,那我们就不要和谈了,姜尚豪交给你的任务你完不成,奉省你也别想收……”他话音未落,姜雅庭忙将他的嘴捂上,另一只手去抓上官少弈的枪口。她心里清楚明白,上官少弈此刻已经成了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这样的事情他是当真能做出来的!
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倒是隐没在了苏龄的软语绵绵里,她抬着清澈的水眸,身上散发着幽幽清香,那薄薄的星光印在她白皙的容颜上,她眉目如画,唇角轻扬,羽睫轻轻颤抖,如蝴蝶的翅膀,“上官少帅,曾有许多人提过我与您去世的夫人程墨苏格外相似,世间上不乏相像之人,但我终究不是她,人死也不能复生,请你节哀,也不要再为难我的……丈夫了。”
上官少弈调转眸光,狠狠地打在她的身上,带着一丝探究与疑惑,甚至还有淡淡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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