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量死了,申铭量的夫人死了,你可以难过得晕过去。就连你本该怨恨的姜雅庭死了,你都可以放下仇恨,去照顾她的小孩。苏儿,我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该怎样评价你。”他直直地看着她,见她那水色的眸子散发出一层淡淡的迷离。
她缓缓地低垂了眸子,自己的十指紧紧扣住,窗外的月光投下一片阴影,让她更加的婉约优雅,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哪里有你说得那样伟大,我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地生活着罢了,这世道这样得乱,总是给我添上纷扰,我又何故自己再去给自己找那份罪受?”
阮煜皱了皱眉,道:“那你觉得我呢,我是可以被原谅的吗?”
“你?”她不解地看着他。他淡淡一笑,狭长的眸中透着疏离的光线,“我为了逃命,将蔡副官的外甥,那个身材与我很像的小孩子给一枪嘣了。这才金蝉脱壳,逃离了阮克。蔡副官为此恨毒了我,但是他又跟了我这么多年,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阮克,我与蔡副官,算是已经陌路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又听他继续道:“离开西北后,我就到了上海,毕竟这里有着租界,就算阮克发现了那个人不是我,他也不敢来租界抓人。”
她怔了怔,想起了那个磅礴的雨天,她看见的人……
阮煜点了点头,“我突然不用带兵打仗,自然不知道该找些什么事情做做,所以就跟着你,看看你再做些什么,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清楚。”
她心中微动,淡淡一笑,“所以你也很清楚少弈出了事情,我一定想要赶过去,特地来接了我?”
“并不只是那样简单。”他狭长的眸子中透出意味深长的光线来,“我去那里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带你去,只是顺路而已。我虽然经历了生死,但还是与原来相差无几,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去拱手让给他。”
“那你为什么……”
“上官少帅他活不久的,你见过谁身上有十五个弹片还能活命的。”他冷冷一笑,“等他死了以后,你就只能是我的,也只会属于我了。”
她愣了愣,心中酸楚难忍呼吸也随着这浓厚的夜愈发重了起来,那双水色的眸子如溪水潺潺淌过,如落花无声掉落,漆暗的光线下,便更觉得那眸光朦胧幽深,惹人怜惜。他忍耐不住,慢慢俯下身去,她却将头一撇,看向远方,淡声道:“我想我也说过了,少弈不在了,我也就随他去了。”
阮煜冷哼一声,也不与她多作辩解,只是又发动起了这辆军车,直直向前开着。她突然眼前一亮,见到那军营大门处的微光。
几个守卫自然拦下了车来,程墨苏心中急切,忙想跳下车去证明自己的身份,却见阮煜举起了一个证件,那几个守卫的小兵查验过后登时对他立正敬礼,为他们开了军营的大门。
她心中疑惑,看着阮煜,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偶尔被姜尚豪发现,阮克那个人压根不会服从姜尚豪的命令,姜尚豪就找到我,收编我去了中央军队。现在上官少帅受伤了,我是中央派来协助他,暂时顶替他的职位的。”他狭长的眸光露出了一丝难测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