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你去现场了。”
凯文莱特是个耿直性子,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对峙,很诚恳地开口道谢。
“谢谢你妈!”
嗯,这是他来之前学的唯一一句中文,不过多用了一个语气词而已。
正在离开的李博文他们纷纷站住,可看到老外脸上微笑的表情不似作伪,也大概明白了他只是语法错误,面面相觑后摇着脑袋走了。
凯文莱特发现对方表情不对,疑惑地问着跟着站起来的黄火土和齐子桓两人。
“我刚才说的是谢谢的意思吧?这是我在美国时学的。”
齐子桓微笑着,也很诚恳地说道:“一点没错,你说得非常标准了。”
……
黄火土的汽车后视镜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平安符,随着路上的颠簸晃晃荡荡。
“这也是道教的东西吧?”凯文莱特指着平安符问道。
“对。”黄火土还是一副丧丧的样子,“我能给你提一个建议吗?”
“当然可以。”
“你以后应该少说话,因为你是个外国人,如果你不想惹麻烦的话。”黄火土边说边从后视镜中看着后座的齐子桓,仿佛这个告诫同样也是跟他这个菜鸟说的。
“谢谢,我以后会考虑的。”凯文莱特将车窗摇下,点了支烟,“不过我恨讶异你会说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并不是这么谨小慎微的人,这不是你的风格。”
“什么意思?”黄火土问道。
凯文莱特将他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到膝盖上打开,从内侧口袋里拿出一张报纸。
报纸向上的一面是一篇一年前的新闻——《黄火土警官举发台北警界黑幕》。
黄火土一把抢过报纸,皱眉问:“你们摸我的底?”
“我必须了解我的搭档。你已经证实了自己为人正直,齐子桓则是干干净净的新人,这就是美国在台协会推荐由你俩来协助我的原因,他们并不是那么相信台北警方。”
“他们搞错了,我们和别的警察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很后悔当年的幼稚行为。”黄火土眼睛有些发红,甩手将报纸扔出窗外。
他想起了第一次开庭结束,被媒体记者包围着的小舅子看到了刚刚走出法庭的他,隔着走廊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我草你黄火土!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你算什么亲戚!”
记者一窝蜂涌来,瞬间就将无措的他淹没了……
“嘿!!!”
凯文莱特恐慌的叫声将黄火土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前方是一辆运着钢筋的卡车,正停住等着红灯,一根根长长的钢筋戳在车后。
吱~~~~~
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车子在最后关头堪堪刹住,一排钢筋几乎就要碰到前窗玻璃了。
黄火土猛按喇叭,嘴里还在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我是不得已被卷入这个案子中的,我可不想再给自己多些麻烦。”
凯文莱特一头冷汗,喘了半天的气。
“我知道了,别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