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子桓没有休息。
从繁星满天到东方泛白再到烈日当空,他一直就简简单单拿根树枝,舞剑,琢磨,琢磨后再舞剑。
夏侯也没有休息。
他以前都觉得自己天赋过人,能从一个小门派的粗糙剑法中,不断体悟、改进,最终练成一套属于自己的剑法,拾剑下山。
一入江湖天下惊。
所以他才有争夺天下第一剑的信心。
他一直认为,每每跟燕赤霞比斗的惜败一招,不过是那个大胡子占了会术法的便宜,使得剑势更盛,力道更沉,而非自己真不如他。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在坐井观天。
眼前这个年轻人,在昨夜刚开始时动作还有些笨拙,可眼看着他不停琢磨和改进,堪堪才半日的时间就已经练得像模像样,至少掌握了五分要领。
甚至有些地方,他的改动还给夏侯带来了崭新的思路,如果回去后细细研究,想必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齐子桓终于歇了。
他走回到早已熄灭的篝火旁,很随意地向夏侯伸手。
夏侯也不以为意,递过去一块干粮和一壶烈酒。
齐子桓就着烈酒慢慢将干粮吃完,方才开口说道:“谢谢。”
也不知是谢谢这难吃至极的干粮还是那本剑谱。
“练会了?”夏侯难得没有扑克脸,笑得有些玩味。
“没有,前辈的剑法高深精妙,岂是我这短短半日能够学会的,许多地方还是不够通达。”
夏侯拿回酒壶,猛灌了一口,才又说道:“那我怎么觉得你上蹿下跳的,不仅会了,还加了许多自己的东西呢。”
“我练剑半日,有些感悟不知是否正确,还请前辈指教。”齐子桓转身面向夏侯,正色道。
“但说无妨。”
“这个剑法与身法相辅相成,自意外之处出剑,一旦出剑又利用身体的旋转与冲势,将力道瞬间爆发出来,追求的是一往无回、一击必杀。”
夏侯闻后也面容一肃,颇有些路遇知音的宽慰。
“正是此理!难得与你如此投缘,你说说这剑法中还有哪些理解不透之处,我来给你详说。”
于是,齐子桓开始躬身请教,夏侯也耐心教导,说到某些不好形容的地方,还会拿起树枝亲自演示一番。
慢慢的,不解之处越来越少,请教变成了探讨,齐子桓也不敝帚自珍,将自己的身法中一些特殊的技巧拿出来与夏侯分享。
琴瑟和鸣,伯牙子期。
直到明月再次高悬,干粮没了,酒也早已喝干,两人才结束了讨论。
“齐兄,今日一叙,夏某受益匪浅,此次回去定当日夜苦练。待我练成,还望与齐兄你再次把手论剑啊。”夏侯毕竟受了伤势,又一直没睡,精神已经有些疲乏。
齐子桓这才想起对方的伤臂,歉疚道:“是我唐突,一直求教以至于耽搁你的伤势,今日就歇了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郑重其事地鞠了一躬。
其实他也并不是什么武学天才,只是这个剑法以身法为基础,正好适合他使用。
加上对方几乎是掰碎了揉烂了的详细讲解,现在可以说已经初步掌握了,以后只是不断熟练的过程。
与夏侯别过,齐子桓走入野林,准备往兰若寺走去。
这林中,月光自树叶与枝桠间洒下,落成一地碎片,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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