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王允府上却是灯火通明。
一众宾客身边此时都有了一名美貌的歌舞姬陪伴,饮酒作乐。
墙角处,则是乐师们在敲打编钟,配以琴瑟,充满古风的曲子乐韵回荡。既有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也有高山流水的金石丝竹。
王允高居主位,环顾宴会宾客,心中充满了得意。这些人得了好处,自然会记着他的好。对于士人最重要的,当然便是声望了。或许有朝一日,他也能如汝南袁氏、弘农杨氏般名重天下,一呼百应。
“你叫任红?”高恒轻轻伸手,故意搂上了任红的腰身。虽然小侍女身上穿的不是轻纱,而是缣绢,但入手处一片滑腻的感觉,暗香淡盈。
两汉时代,绝大多数人都是穿的布、帛,富豪官吏才会穿上缣绢,权贵则是绸缎皮袭。也就是王允出身名门世族,才会让家中侍女都能穿上缣绢。
“奴家蒲柳之姿,比不上诸多姐妹,公子为何非要挑中奴家呢?”任红皱眉,暗暗咬牙。有心想避开高恒那只轻薄的手,但这可是宴会之上的常态,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刻意。
“黄花无主为谁容,冷落疏篱曲径中。尽把金钱买脂粉,一生颜色付西风。”高恒一边轻吟唐伯虎的《题菊花图》,一边盯着任红的眼睛,“都是些苦命女子,我又何必难为她们呢?”
任红心中颤了一下,这首七言诗所暗喻的,岂不正是她们这些权贵玩物的一生写照么?一生颜色付西风,以色事人者,又有几人可以长久?若她不是姿色普通,恐怕也早就沦为美姬中的一员,到时可就真是心如天高,命比纸薄了。
但是很快,任红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羞恼地瞪着高恒。
“那公子又为何非要难为奴家,莫非奴家不是苦命女子么?”小侍女任红抓住了高恒伸向大腿的魔爪。
“我喜欢你的眼睛。”高恒嘴角微翘。
任红的眼睛黑白分明,如秋水剪瞳,水汪汪的,眼波流转,在烛光下分外动人。这也正是高恒起疑的地方,这么一个普通侍女,居然有一双充满灵气的眸子,而且竟然姓任,又是在大名鼎鼎的王允府上……
一想到这,高恒便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任红的脸颊。他要看一下,对方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伪装,例如人皮面具什么的。
但是,触感却非常真实,不像是伪装。
“公子,请你自重好么?”任红抿着唇,轻声哀求。
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高恒郁闷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看到那些宾客们都在和美姬们调笑狎昵,王允更是以身作则,搂着一名美少女在玩嘴对嘴的渡酒。
至于吕布,更是挑逗得怀里的幼娘气喘吁吁,满面红晕。
“君侯,我去一下更衣。”高恒起身,这么暧昧靡烂的气氛,真是太让人口干舌燥了。不行,他得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
“嗯……”吕布根本没心思管高恒了,爱理不理地应了声。
更衣,乃是士族宴会中的避讳语,一般是稍离一下宴席上厕所的代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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