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状元及第,合宅高兴,申绍芳、周景、方世鸿等亲戚及洪承畴、魏浣初等好友也与有荣焉,自不必提。
殿试发榜后三天,新科进士将要授官。但到了第二天下午,有太监来王府给王兴传旨,皇帝召见。
王兴虽尚未授官,但已不是白身,只好着进士冠服入宫见驾。
进了启祥宫,王兴跪地叩头行礼。
“平身吧。赐座!”万历皇帝朱翊钧说道。
李恩示意小太监搬来一个绣墩,王兴谢过皇帝,起身坐到绣墩上,也不敢坐实,只坐了半个屁股,欠着身子,等候皇帝问话。
“中了状元,很高兴吧?”朱翊钧问道。
“是,微臣兴奋地差点忘形。”王兴没想到皇帝像啦家常一样开始了对话,他忖着皇帝的心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状元及第,而且还是三元及第,这是仕林盛事,对于你个人来说,达到了文人追求的顶峰,内心得意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你还年轻,仍需修身养性,切勿得意忘形。”
“是,微臣谨遵圣谕。微臣之荣耀,乃皇上所赐,自当感铭于心,竭力报效,以报圣恩。”
“你有报恩之心,朕心甚慰。”朱翊钧嘉许地点了点头。随后话题一转,问道:“可曾祭告先师?”
王兴听他提到太老师,连忙站起来,躬身答道:“微臣愚钝,今日之成就皆赖先太老师教导,敢不先行祭告。”
“嗯。王兴,先师遗折中,大力推荐你,说你有超乎常人之见,有经天纬地之才,让朕好生看顾。”朱翊钧又提起了申时行。
王兴听到这里,又想起申时行的悉心教导和音容笑貌,再也忍不住,就要流下眼泪来,又恐君前失仪,连忙趴到地上,这才泪如泉涌。
朱翊钧见三言两语就把王兴整哭了,心里非常满意。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王兴。
稍稍平复下心情,王兴似是觉得不妥,用衣袖擦了擦眼泪,说道:“微臣感念太老师教导之恩,一时忘情,请皇上恕臣失礼。”
“嗯。朕不怪你,平身吧。”朱翊钧说道。
待王兴坐好,朱翊钧又问道:“王兴,你对朝中党争如何看?”
王兴一惊,心道:“你老也知道有党争啊?那怎么不制止呢?”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回皇上,朝中所谓党,皆是小利益团体,为小团体利益,秉承‘非我党徒,皆非善类’原则,互相攻讦,如此就有失偏颇,于国家大事不利。臣甚恶之。”
“哦?如此说来,你无党?”
“回皇上话,臣有党。”
“有党?你是何党?”
“臣乃帝党。”
“帝党?”朱翊钧闻听此言,眼睛一亮,说道:“这个说法倒是新鲜,讲讲,你如何自称帝党?”
“回皇上话,一来臣受教于太老师,今又为天子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