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
崇政殿
宋真宗赵恒和往常一样在书案前审阅着各地发来的密函和奏章,吕蒙正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身边,在他的不远处,有一壶刚刚沏好的茶水。
作为赵恒最信任的人,他和别人不同,赵恒并没有真的把他当作一名统领,更多的像个一个朋友。
吕蒙正的父亲和爷爷都是宋朝有名的将军,全部都战死沙场,他的母亲也自杀殉夫,当时他年龄和赵恒相仿,因此他被赵恒的父皇宋太宗赵光义收入宫中,让他陪赵恒从小一起玩,后他被宋太宗身边的无名高手看重,便教给他剑术,后来让他出去历练,他一直在外历练。
赵恒费心辛苦把他从外面招回来的用意,除了防备之前刺客的暗杀,另一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增加一个能够信任的左膀右臂。
吕蒙正的任务就是一直陪在赵恒身边,除了不能离赵恒太远外,他拥有着极高的待遇,宫里的任何东西他都可以享受,包括女人,但宫里所有的女人,除了那些已经成为赵恒的妃子外,只要他开口说喜欢,赵恒眉头都不会皱一下,晚上就会送到他的房间里。
吕蒙正此刻的眼睛盯着案子上的油灯,油灯捻上的火焰忽明忽暗,他在心里默记着,准备计算出赵恒翻阅一个奏章油灯忽闪的次数,然后从十本奏章中找出最小的次数和最大的次数,看两个次数差距到底是多少,再计算一下十本奏章油灯的平均忽闪次数,最终得出赵恒翻阅一本奏章油灯到底会忽闪多少次。
事实上,虽然他很无聊,但这也是他唯一能找到的乐子了,陪在宋真宗赵恒身旁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能随便走动打扰到赵恒,如果再不给自己找些事做恐怕他就要被憋疯了。
正在这时,正在看奏章的赵恒突然冷冷哼了一声,猛然把案子前的奏章和密函一股脑的全部推到了地上。
“陛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发了这么大的火。”吕蒙正收回了心思,他看了一眼地上散落一地的文件,立刻叫来了几个侍从前来整理。
“还不是那个混账王靖,真是气死朕了。”
“王大人他不是前段时间去幽州办事去了么?”吕蒙正总能听到赵恒在他面前念叨王靖,因此王靖做了什么事情,他都记得比较清楚。
“他已经回来了,还给朕上了一份奏章,你去看看他写的是什么奏章。”
吕蒙正点了点头,待那几个侍从重新把奏章整理好离开以后,他从那些奏章中,找到了王靖写的那份奏章。
奏章是这样写的:“陛下万岁,近日听闻塞北有氏族做出不符大宋律法之事,擅自驱逐我大宋子民,臣远在应州,诚惶诚恐,心思不宁,但所幸皇恩浩荡,陛下龙威笼盖四野,万朝臣服,微臣才能得以幸免,应州境内全体府军将士,感激陛下的恩德,每日晨时,必向南方隔空相拜以示敬意,当地百姓,每日杀猪宰牛,庆祝这空前的太平盛世,场面何其之壮观,这是应州的之福,也是大宋的幸事啊……”
吕蒙正未看完王靖写的奏章,便合上了放到了书案前。
“怎么,不看下去了。”
“陛下,不需要看下去了,这是王大人对陛下表达他的敬意啊。”
“敬意?”赵恒冷笑了一声,“这分明是王靖不满意我将他调回应州,这是在和我赌气。”
吕蒙正没有反驳,实际上他也看出来了,王靖这次呈送上来的奏章有些言不由衷,吹捧之言多于所述之事,和以前开门见山的提要求说目的风格安全不同。
通过近二年的观察,他发现王靖这个人能力极强,你只需要告诉你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过不了多久,总会从他那里传来好消息,除了需要护龙堂协助外,任何事情都不需要汴京这边的协助,但是他的缺点,也恰恰是这个,事情做的过于完美,简直无懈可击。
宋真宗赵恒也是人,他也想看看别人的笑话,也想和别人说一说,在大宋只有朕才是最强大的,你们作为臣子虽然很优秀,但和朕相比其实还是差一点点而已。
最理想的就是,最为臣子的把什么都做好了,对手的虚实也探听了,军队也集合完毕了,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然后你去请示宋真宗,请问陛下下一步应该如何去做呢。
“进攻!”
“陛下圣明啊,果然一眼就看出战局关键之处了,时机把握之精准真是令人赞叹啊。”然后这时你再带领军队去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大家你好我也好,给足了宋真宗面子他心里面自然高兴万分。
但像王靖这种那边已经打上了,消息才传到汴京城,奏章还写着,陛下你呆着吧,请等下官好消息,然后让赵恒每天苦巴巴的在龙椅上等着,这战局咋样了,到底打成什么情况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了呢?然后过了一段时间,胜利的消息传来了,陛下不用想了,赢了。
虽然是王靖代表的大宋,但是这功劳却和想要建功立业开疆扩土雄心勃勃的宋真宗赵恒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靖身为堂堂大宋官员,不但不识大体总顾全局,还心浮气躁意气用事,如果把应州这样重要战略的位置交给这样一个心智不够成熟稳重的人,实在是不太合适,我看陛下应该好好的责罚他,然后再另找一个知府事人选才好。”吕蒙正说道。
“吕蒙正,你这话就不对了,王靖这个家伙虽然从来没把朕放在心上,但自古俊杰皆桀骜,这等人不屑于繁文缛节的细节也很正常,而且,他毕竟还年轻气盛……吕蒙正,你笑什么?”
赵恒看到吕蒙正在一旁轻笑,征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蒙正啊,朕想不到连你都在算计着朕,你这是设个套子让朕往里面钻啊。”赵恒笑骂着。
“陛下,既然王大人年轻气盛,您就不要和他生那么大的气了,但为臣知道,在圣上的心中还是对他很器重的。”
“朕不是气恼王靖不与朕禀报实情,而是恼他现在竟然也和其他大臣一样,在朕面前一定要拐一大堆圈子才肯说出事情,这分明就是有意在疏远朕和朕越来越生分了嘛。”赵恒感慨着。
“陛下说的极是。”吕蒙正表面附和着心里却在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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