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制止。老子一怒之下就滚出了居士林,在竹海中自己搭了个竹屋,眼不见心不烦。”
周东飞点了点头,“能理解长春副长老的苦楚。不过,这内宗要是改造一下,还望长老以大局为重,继续回这居士林住持大事。我有一个小小的规划,少不得长老这样的明白人帮忙。”
“周首席直管说。别人我是信不过,周首席的话我信。当初整个龙吟寺中,在下最佩服的就是镜湖公。你是他的弟子,做事也肯定光明磊落。”
“过奖了。”周东飞笑道,“我的意思是,好好教训一下内宗的傲气,然后重新归拢整个龙吟寺——大龙吟寺……”
又是一天,天晴,雪消。青石地面和琉璃瓦上的水迹已经蒸腾干净,只有墙角旮旯还有些积雪。
天气不错,这也正是慧觉大师正式接任龙吟寺住持的日子。
慧觉大师独坐龙吟阁高台,高台下六个殿主相继站立。慧觉大师倒是不在乎,而六大殿主却一个个心怀不忿。他们抵制慧觉大师入主龙吟寺的情绪,溢于言表,除了那位龙云大师。
龙象和龙泉,周东飞和郭大小姐是见过的。至于弥陀殿的龙空和和古佛殿的龙藏,也都是六十多岁的老家伙。龙空是个高瘦和尚,白眉白须;龙藏是个高胖老者,下巴洁净没有一丝胡须,而且笑容可掬的仿佛一个富态的公公。但是镜湖公和慧觉大师都说,这个龙藏才是最苛刻挑剔的家伙。
而周东飞和郭大小姐最关注的,则是龙音。知道了这老和尚已经踏入半步天元之境,周东飞等人都相当留意小心。慧觉大师得到这消息也感到诧异,心道这老家伙隐藏的倒严实,恐怕是准备在最后时刻给慧觉大师一个“惊喜”。
作为六大殿的第一人,龙音最后到了那宽阔的场地中。步子不紧不慢,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直接坐在了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只是抬起眼皮看了看台上的慧觉大师,又看了看高台正对面居中而坐的周东飞,就回正脑袋闭上了眼睛。
目中无人。
似乎除了暂理住持和首席护法,其余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关注。
“老棺材瓤子!”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郭大小姐咕哝了一句,好在没人听见。
郭大小姐之所以坐在高台右侧那排座位的首席,是因为她现在是外宗第一长老。按照规矩,高台左边是内宗六殿和居士林的长老,高台右边则是外宗各支派的长老。貌似对等,其实并不对等。
高台的对面,是护法席。能和住持正面对坐,也显示出了护法团的不一般。这护法团的席位也是六个,中间偏左的是最尊贵的位置,为首席护法之座;中间偏右的,是次席护法之座。然后,继续以左、右、左、右的顺序依次排列,等级森严。
其实,当初的镜湖公就不喜欢这种官阶式的排序。太严格了,搞得跟旧时期朝廷上朝一样。而且这样的森严等级,极其让人养成一种错误的权力观念。
此时,周东飞身边的五个座位都是空的。
郭大小姐依次往下的几个座位,也只有紧挨着她的座位上有人——妙祥大师。至于其他的几个,压根儿都没有到场。柯净宗和厉道人在M国根本没回来,另有两个支派武当太和宫道长、九华山圆通寺住持,人家压根儿就没来。用这两位的话说,你们自己选就选了,到时候告诉一声就行。
不是这两位不上心,关键是寒了心。人家就是来了,也只是毫无作用的旁听,自知没有任何发言权。而且内宗六殿主又向来高傲,让人家觉得没劲。
而周东飞等人也都知道,其实这意味着:太和宫和圆通寺也有离心了。假如再这么持续下去,恐怕这两家支派也会脱离龙吟寺这个大体系。
于是乎,本来外宗六个席位,只是坐了郭大小姐和妙祥大师两个人。不过对于郭大小姐就任第一长老的事情,妙祥大师这个前辈果然没有任何意见。没了争胜的心,早就淡看了一切。
左边,六殿之主倒是来的齐全,只不过居士林的位置是空着的。玉阳道长显然没资格坐在这里,本该由长春居士这个副长老来坐。但内宗却根本没做出任何反应,长春居士也不好意思坐过去。很显然,内宗也根本没把居士林当成一盘菜。
倒是这核心区域之外,乌压压站着全寺的僧人。他们也都是内宗的人,个个实力不俗,但也只配站着听。
什么观礼,都搞得人心涣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