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秃的头顶与眉手,冲小呆挤了挤眼睛。
小呆的眼神,如同看宝。
徐钰弯腰下去,抄了一点井水在掌心,放在鼻孔闻了闻,然后又用舌尖尝了尝:“嗯,这个井水滋味与素日大有迥异,水中隐隐含有木气,奇怪,奇怪!”
“什么是木气?师父。”
“木气者,百毒之本,盖因毒由根生,以木为本也。这眼井水,昔年只是与其它城镇的井水一样,平淡中带一点点微甜,也是丹阳城内不淘自甜的一口甜水井。可是今日,再尝此水,不但甜味全无,甚至还带着些许的木毒之气,看来丹阳城的时疫确实与它大有干系!”
杜喜点点头:“那么,师父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徐钰沉吟片刻。
“若是想查个清楚明白,唯有下到井底查看才知究竟,看看这变异之水,到底是因为引起有物入井,还是井中生了什么毒物引起,总要下去才见分晓!”
杜喜握了握小拳头:“师父,让徒儿下去看看,徒儿会水中换气,就算在水底呆个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不不,这井水甚恶,底下情况不明,不能贸然让你下去,原本我想将你留在井上,我看这样吧,咱们一同下去,只是,我在前你在后,你跟着我下去,也让你长长见识罢!”
“是,师父。”杜喜高兴的挠了挠后脑勺。
他伸手对着小呆道:“走,跟师父一起下井去。”
小呆跳上他掌心,杜喜将它收进口袋中。
徐钰对杜喜道:“徒儿,下去记得捏着分水诀,不必潜泳,我们直下井底。”
“是,师父。”
徐钰从口袋中摸出杏黄旗,往井口一掷,旗子落进井口向下一沉瞬间将井水一分,将井水激得直溢出来,流了一地。
“跟我来,徒儿。”
“是!”
师徒二人相继跳入井中。
杏黄旗霞光灿灿,不疾不徐在前推水,杜喜紧紧跟着师父一路直下,井水被旗子越推越高,直将外面的竹林中推得平地积水三尺。
那只灰狸早已“吱吱”叫着,窜上了高高的竹枝,它那双黑豆一般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盯着地下,转个不住。
井水突然暴涨。
一下子从井口溢出倒悬飞瀑般的一股大水出来,那只灰狸完全不知道所为何故,惊得它在竹枝杈处上窜下跳,抓耳挠腮。
杏黄旗一路向下,一盏茶的时分,终于到底。
徐钰手捋胡须,口中啧啧称奇:“枉我在丹阳城住了二十余年,竟全然不知这洼儿井下竟然还有另一番天地!”
他为什么会这样说?
他当然会这样说。
因为,无论是谁,如果能从井上安全的下到这里,然后,再看到井底之状,必定都会像他那样说。
杜喜早就惊呆了。
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左看右看,仿佛再多上几只眼睛才能够使。
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
井下究竟有什么?不但会让徐钰一边慨叹一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还紧紧吸引了杜喜所有的注意力。
原来,井下居然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