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等他。今日他把刚事情忙完,就急急忙忙地来寻司徒嫣。可谁知到他处都找遍了也没看见司徒嫣的影子。他以为司徒嫣是出门办事去了,干脆就在司徒嫣的小院等司徒嫣回来。但他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司徒嫣,反而看到水竹一个人躲在屋角啜泣。
这几年他对水竹也算熟悉了,知道她是司徒嫣唯一的丫鬟,是司徒嫣的亲信。于是他便问水竹怎么回事。水竹见到他,就像见到救星一样,突然抱着他哭诉。她说司徒嫣一夜未归,回来时淋了雨,全身湿透;她说司徒嫣发了高烧,重病昏迷;她说上官蝶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把司徒嫣给带走了。
他听后心神巨震。司徒嫣重病昏迷,还淋了雨,是因为那夜她冒雨等他吗?司徒嫣被上官蝶带走了三天两夜,现在情形又如何?
时间太紧,来不及想太多。他翻遍了整个驸马府,才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柴房找到了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然而下一秒,他就立即红了眼。
他看到司徒嫣满身是血,他看到司徒嫣不甘的目光,他看到有人要划掉司徒嫣的脸!
他救出了司徒嫣,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抱着司徒嫣的手都在不停颤抖。司徒嫣昏了过去,他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别院,亲自给她包扎上药。然而,等他给司徒嫣上药的时候,他才发现司徒嫣伤的有多重。身上遍体的鞭痕便罢了,尤其是两只小腿,被人硬生生地割了两块肉下来,还渗着血,让他心如刀绞,仿佛每一下都是刮在他的心口上。
是他的错,他想,若不是他与司徒嫣相约,又放司徒嫣鸽子,司徒嫣不会冒雨等他,也不会重病昏迷,更不会落入上官蝶之手。
白千墨把手里的杯子收了回来,静静地看着司徒嫣的侧脸,良久,才苦涩道:“对不起。”
司徒嫣眼皮颤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白千墨又沉默了半晌,动了动唇,话到嘴边,又干巴巴地咽下,只道:“那我先出去了,你……你好好休息……”
司徒嫣还是没有回话。白千墨愣怔了几秒,轻叹了一声,转身出门,还不忘把门细细地关好。
白千墨出门的瞬间司徒嫣就睁开了眼。她目光呆滞地看了看桌上的水杯,又垂下眼睛,心里只觉得酸楚。
白千墨既然已有心上人,为何还来招惹她司徒嫣?这三年的欢声笑语,在白千墨眼里究竟算什么?或者说,她司徒嫣在白千墨眼里究竟算什么?难道真的只是个呼之即来招之即去的玩物吗?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恨意。她活了两辈子,对两个人动过情,一个杀了她,一个戏弄她。她果然不该相信情爱,世上能信的只有自己!
她想起身,刚有动作,小腿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她却不管不顾,硬生生忍着痛坐了起来。她不愿留在白千墨这里,别人都把自己当猴耍了,司徒嫣自问自己还没那么贱继续傻乎乎地被他耍!
可她现在状况太差了,刚一起身,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脑袋里就传来一阵眩晕感,她眼前一晃,已经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脑袋磕到床梁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
“哐啷--”门被人急匆匆的推开,白千墨听到声音后匆忙进来,焦急地看着司徒嫣:“刚刚怎么了?你还好吗?”他一眼就看明白了司徒嫣刚刚的动作,微微拉下了脸:“你现在该好好养病,不要乱动,有什么事儿叫我就好!”
司徒嫣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冷漠而疏离的目光让白千墨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所措地感情在看到司徒嫣又开始渗血的小腿是变成了恼怒。白千墨皱紧了眉头,他拿过纱布和药膏,又细心地给司徒嫣包扎,司徒嫣挣脱了一下,没挣开,也懒得管他,随着白千墨去了。
白千墨把伤口重新包扎好,然后才故意冷着脸道:“伤养好之前不许下床”说完,又觉得自己说话有些重了,于是放缓了声音道:“听话,你的伤需要好好养着,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我去给你办。”
司徒嫣愣怔了片刻,心里觉得讽刺。他明明早已心有所属,又为何来招惹她?还对她好到无微不至的地步?
司徒嫣自嘲般的笑了笑,不等白千墨开口,便翻过被子闭上眼:“我要睡了,白公子请自便。”
白公子?
白千墨一愣,随即苦笑了一下,司徒嫣的疏离他早就感觉到了,但听到那声“白公子”还是觉得酸楚。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关了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