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了中原一带,其中商税的主要来源是开封,占了九成以上,一年能收100万贯左右,叶华一个月交了3000贯,一年就是3万6千贯!
再扣除半个月修御道的时间,让叶华一整年都用来制造石器,就能产生7万2千贯的商税!
占了总税收的百分之7.2 !
开什么玩笑啊!
要知道石材根本不是主要的产业,那些粮行,绸缎庄,车马行,邸店,瓷器店,牲畜市场,盐铺,酒庄……能产生多少的税,又有多少流失了?
郭威呼吸急促,手背,太阳穴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他是真的红了眼睛,手下十几万人,天天张着嘴要吃的,不把这帮人喂饱了,随时都会起来造反,对郭威来说,钱不是钱,是命!
“商税,一定要收上来!”
郭威把桌子拍得震天响,柴荣立刻点头,“父亲,开拓商税,填补户部缺口,的确是正办。不过在征税之前,还要先清理弊政,减轻商民百姓的负担。不管是经商,还是种田,都要让百姓有利可图,一贯钱,朝廷拿100文,给他们900文,百姓愿意做事,若是朝廷拿900文,只给他们100文,连糊口都做不到,他们怎么会出力气?”
显然,柴荣的这番见解就是从叶华那里总结来的。
郭威陷入了深思,“你说的是要先削减苛捐杂税?”
“没错,孩儿就是这个意思!”
郭威略微迟疑,“把税先减了,若是征收不上来,拿什么充当粮饷?”
“那就连田赋也都减了!”柴荣道:“父亲,咱们不是给将士们分了田吗,军饷暂时凑不齐,就用田赋弥补……而且孩儿坚信减税能让市面迅速活络起来,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减的税弥补回来!”
不愧是豪商之家出身,柴荣对经济的理解别说碾压郭威,就算在历代的帝王当中,都算是顶尖儿的!
郭威权衡再三,终于点头了。
“那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
……
“华子,喜事,喜事啊!”
陈石乐颠颠冲到了花园,见叶华在湖边喂鱼,他也不管不顾,把盒子里的谷物都倒进了河里,然后拉着叶华到了凉亭。
“郭相公减税了!”
叶华迟疑了一下,反问道:“这么快?”
“嗯,今天政事堂刚贴出来告示,把牛租给废了,这可是德政啊,百姓欢呼雀跃,可高兴哩!”
陈石正在眉飞色舞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陈抟慢悠悠走过来,这位老神棍眼下也在叶府安家了。
他抓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老气横秋,讥诮道:“这个牛租是当年朱温定的,他把缴获的一万多头牛,低价租给了百姓,帮助百姓耕田。”
陈石惊呼,“啊,原来朱温还干过好事?可,可为什么百姓苦不堪言啊?”
陈抟哼了一声,“这还不简单,朱温租牛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牛早都死了,牛租却依旧在征收!”陈抟不客气道:“这些年,所征牛租,已经是当初牛价的几倍不止,郭威现在废除,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惠而不费!”
陈抟亲眼目睹,他觉得废除牛租没什么了不起,要真是想照顾百姓,就该把多征的都退回去,还有好些百姓,因为牛租被逼得家破人亡,也需要抚恤。这些都没做,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郭威的作为还差得太远!
叶华却不像陈抟这么愤世嫉俗,“陈仙长,你的人生一定很不幸!眼下可是百年不遇的发财良机,不抓紧挣钱,满肚子牢骚抱怨,活该当一辈子穷老道!”
叶华说完,叫上陈石,快速向前院跑去,简直比兔子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