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叶伯”。结果,叶骄阳看玩笑说这要是放在一般家庭里,当老子的可能一个大嘴巴子就扇过去了。易军也只能缩头讪讪的一笑,心里头那个别扭。
总之,这爷俩的状态很怪诞。
也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不知道到了几点钟的时候,易军才艰难的喊出了一声“爸”。叶骄阳老泪流了一滩,哗啦啦如下雨,两只肩膀都抽搐不已。易军觉得,哪怕DNA鉴定真的有意外,自己也确实需要把这声“爸”喊到底。无非就是几个月的时间,让这个跟自己很对脾气的老头儿带着开心和安慰步入天堂,也算是自己行善积德了。
直到凌晨两点,喜极而悲的叶骄阳又感叹起了自己的寿命:“小军,说句真心话。其实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还真不如见不到你们姐弟俩。见不到,我什么都不怕——老爸这辈子就没怕过死。但是现在,我竟然不想死了,舍不得……呵呵。老爸太贪心了,老天爷给了我最后几个月的幸福,其实真的该知足了。”
“咱们再想办法。”易军笑道。这间单独病房内的灯光柔和,将易军原本坚毅的脸庞勾勒出一个同样柔和的弧度,让叶骄阳感到说不尽的踏实和安稳。
但是,自家事自己知,叶骄阳摇头:“算了,这是无法否认的绝症,是医学界尚未攻克的难题。你不用安慰老爸,老爸早就看开了。”
“不,我明天还要去试一试!”易军说,“今天遇到了这家医院的院长隋星士,以及军事医学院的唐天年院长。这两人都知道您这种病,而且我看那个唐院长似乎有些古怪的暗示。明天我再去拜访他,看是否还有什么机会。”
“你有这份心就行了,老爸已经知足了。”叶骄阳虽然是这么说,但心里头却不由得稍稍燃起了一丝希望之火。因为易军说的没错,军方最高深层次内部,总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机密。比如说总装备部的那个生物科技实验室,在部分领域内的科技水平甚至领先全球二三十年的水准。这种事,也不好完全说死。
此后,叶骄阳又提出个小要求:希望易军把面具摘下来,他想更清楚的看一看,看看自己的亲生儿子。易军没拒绝,当把面具摘下的时候,叶骄阳再度潸然泪下。
……
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叶兮这才进来了。虽然叶晴空说让易军多陪叶骄阳一会儿,但作为一个女儿,老是让“外人”陪着爸爸算什么事儿。所以,到这么晚了她还是走了进来。一进门,就看到叶骄阳甚至还没睡。
“爸,您都动手术了,还不休息。”叶兮又看了看易军,“哥,你也不劝劝他,就知道说话,俩大男人的有啥好说的呀。”
叶骄阳笑了笑:“爸爸不困嘛,刚好你来了,咱们都坐一起说说话哈。”
“不说了!睡觉!”叶兮一边给叶骄阳拉着被子一边说,同时还对易军说,“哥你也去休息吧,这么晚了呢。”
易军更觉得别扭了。眼前这位有点小闷坏的妞儿,明明是自己的姐姐,而且是同胞双生的亲姐姐,偏偏喊自己哥。而且一想到将来要喊这丫头为姐姐,易军就不自在。先入为主的印象太深了,在易军心目中,这丫头跟“姐姐”二字根本就不搭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