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孔夫人已经看透了形势,竟然笑了,“宪屏这话说得好。你干爹不在,又没有指定谁做主的时候,我也是挺着脖子硬撑了这几天。这才撑了几天,干妈就累得半死半活。这是你们老爷们儿该做的事,干妈巴不得以后落个清静。你两个哥哥也不是管理集团的料,更不是参与地下世界事务的料,以后安安分分有个出路也是好的。”
孔夫人这么说了,两个儿子即便再草包,此时也不会纠缠,只能认了。而孔宪屏则笑道:“干妈看得明白,世事就是这样。到了您这个岁数,一家子人和和气气安享晚年才是最好的。瞧我这破嘴,干妈您年轻着呢,说晚年真不该。我看,您至少还得安享一甲子的太平日子,哈哈!”
一甲子,这是民间老话儿,意思是六十年。
孔夫人也笑了,竟然主动离开了座位,说:“那好,既然你来主持这些事了,我也就不搀和了。刚才就说了,这是你们老爷们儿的事儿,我好歹去落个清闲自在。”
孔夫人又对两个草包投过去个眼色,两个草包于是即便不舍,但也站了起来,跟着老妈离开了会议室。
离开这会议室,只是三五步的事情。可今天一旦走出了这三五步,以后就再也没有走回来问事的资格喽!
至此,孔宪屏算是彻底料理清楚了家事,也再无兄弟们争位子——连孔兆凌两个亲生儿子都不争了,那么其余几个干儿子更不会争,也没资格争。
一切都做得轻描淡写、波澜不惊,但却让几个元老真真切切认识到了这个少当家的手段。他们原本想着让草包坐在那个位置上,而后他们在后面垂帘听政。但是现在看来,还是死了这条心。孔宪屏不是任人宰割和揉捏的软蛋,这小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已经有了地下大枭的风范。
甚至,几个元老忽然觉得,现在的孔宪屏可真像是二三十年前的大哥孔兆凌。那时候的孔兆凌,不也是这个样子?不算很毒辣,但是老辣;不算很凶残,但是凶猛。做事喜欢绵里藏针,看上去不温不火的,但却直达目标一步到位。
如今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孔宪屏和五个元老,也就是三叔、四叔、五叔、六叔和八叔。孔宪屏和孔兆凌早就算准了,集团内部有叛徒——甚至勾结联邦调查局、要置孔兆凌于死地的叛徒。五个人之中,至少会有一个。
但是,是谁呢?
“下面,咱们议一议眼下最当紧的一件事——怎么营救出我干爹。”孔宪屏说。这件事是天大的事,谁也不敢胡言乱语,全场都很寂静。
当然,这显然是糊弄几个老家伙的,毕竟孔兆凌已经出来了,甚至就在汉江某地隐藏着。包括孔兆凌今天没有直接出现,也是为了糊弄。孔氏父子和易军商议了,觉得制造出一个假象,才更容易把背后的黑手引出来。而要是孔兆凌一旦直接出现了,那么黑手有可能觉得事情变化太大,甚至会吓得不敢露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