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俩儿子身边的俩儿媳妇,拿筷子夹片蕃茄鱼,“都是自己人,这就议一议吧。晨阳,你是老大,说说怎么想的?”
林晨阳盛碗汤给林爹,说,“我听爸的。”
林爹轻哼一声,“那都归我。”
除了林晨阳,其他人的视线刷的都朝林爹去了,林爹目光不善,“怎么了,不行啊!林晨阳可都答应的。”
方红望向丈夫,林晨阳四平八稳的兜了勺豆腐松,“爸怎么说,我怎么听。”
方红震惊的瞪大眼睛!
林爹一哂,指指其他几人,奚落道,“看你们这冒失样儿!一点儿定力都没有。看林晨阳,这才叫稳重。”
林晨阳谦逊地,“爸您过奖了。”
“过奖不算,实事求是。”林爹喝口汤,放下调羹,指了指一道拌香椿芽儿,林晨阳给夹了些,就听林爹道,“鸽子房那套院儿,当初是三万块钱买的,晨阳你出了一万五,旭辉一万,我拿了五千。就这么算吧。老大你占一半,旭辉旧三分,我占两分。这套院儿你们俩有没有意见?”
兄弟俩都没意见。
林熹光给父亲夹了块酸甜可口的蕃茄鱼。
林爹继续道,“以前我跟你们钱阿姨住的明三暗九的那套院儿,最开始是老大单位分的,后来也是老大贴钱换的二居,没有二居,也没有那套院儿。谁知道这会儿赶上拆迁呢。这套房旭辉你要不要?”
林旭辉忙说,“爸,这房跟我没关系。”
黄茹也没意见。
林爹颌首,“那就归老大吧。”
方红心说,明儿一定得求小姑子(林晚照)费费心,把剩下的五道鱼菜给公公做了。别看平时作,要紧事上还是很明理的。
林晚照也没意见,林熹光说,“要是没爸您当初费心找人换房,充其量也就是拆个两居,现在那套院儿多大啊,面积起码两百平。”
林爹看林熹光一眼,“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林熹光一噎,“我就说的这个理。”
“理不理的,也跟你无关。”林爹一脸正义凛然。
林晚照很仔细观察两人神色,怎么看都看不出这俩人究竟是一唱一和演双簧,还是老头儿真这么明理了。
林爹瞥林晚照,问她,“看出什么来没?”
林晚照没啥急智,就老老实实的说,“没。”然后补充一句,“这是爸您的自由。”
林晨阳说,“熹光这话也在理,当初要不是爸您来城里,也分不到单位的一居。这套房我是这样想的,爸您占一半,我占一半。”
大家的目光刷的转林晨阳这里,连林爹都盯着林晨阳,问方红,“你男人傻了吧?”
方红心说,真没想到这辈子还能跟公公心有灵犀。她强忍吐血,维护丈夫的行为,“爸您还不知道,晨阳就是重义轻财的品行。”
林爹胳膊肘儿撞林晨阳一下,“你傻啊!”
“爸!”林晨阳正色,“我并不做没道理的让步,但该是爸您的,应该由您自己支配。”
林爹嘴巴鼓一下,嘀咕,“我这是烧了哪辈子高香,烧出个圣人来。”
然后,他眉眼一弯,高高兴兴的宣布,“既然咱们家的圣人老大这么说,我得成全咱家老大的孝心。从此以后,我就是有一百六十平的面积要拆迁的拆迁户啦!以后你们谁要不孝顺,我就取消你们的继承权!”
其气焰之嚣张,简直不可名状!
林晚照就见林熹光的两只眼睛,亮的仿似头顶的水晶灯,劈哩啪啦,炽热的恨不能爆出火光,惊喜的望向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