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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照没理他,继续低头去看,神情专注而又认真,可没过一会他又道。
“第二实验室是怎么回事,是人手不够吗?”
有人拜下:“殿下,确实人手不够,学生正要禀告的,第二研究室主要负责化合物的催化,可人手太紧张了,实验的器皿,也总是不足……”
“哼。”朱厚照冷哼:“本宫就知道,看看你们的进度,本宫不在,你们就这般的懒散,人手,从西山书院里调拨,银子,找你们的师公要,不要不好意思,他晓得怎么做账的,西山药业,有钱。所有的实验,要推倒重来,你们的记录,太草率了,这些将来都要存档的……”
朱厚照开始发脾气,几乎将所有人都拎出来,痛骂一通。
朱载墨也是垂头聆听自己父亲的责骂,他心里一阵无语。
自己的亲爹……很粗野啊。
可说来也奇怪。
每一个被骂的人,非但没有不忿的样子,毕竟,朱载墨已经摸透了这个大楼里的人的性子了,他们是一群极少能掩饰自己情感的人,和外头圆滑的人不一样,若当真不忿,一眼便可看出来。
非但不是如此,他们竟还毕恭毕敬,若是挨了骂,反而眉飞色舞,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一个主心骨。
朱厚照一通乱骂之后,大家像是找到了感觉了。
个个竟是精神奕奕起来,面上带着红光。
朱厚照发完了脾气,英俊的面容里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随即便朝着众人一甩手。
“都给本宫滚出去,一群酒囊饭袋,”
众人纷纷行礼,大气不敢出,自是按着朱厚照的指导,重新开始忙碌起来。
朱载墨留在此,显得惭愧。
虽然那是自己亲爹的要求,自己不过是满足了他的合理要求而已,可无论如何,因为自己而将自己的亲爹摔伤,他还是惭愧无比。
朱厚照这才注意到了朱载墨,抬眸瞥了他一眼,便淡淡开口说道。
“这几日,在实验室里,给人添麻烦了吧。”
朱厚照想通了,似乎没有追究自己受伤的事。
朱载墨忙道:“是,儿子奉恩师之命,在此待了一些日子,只是,帮不上忙,只能做一些杂事。”
朱厚照摇头:“你不够聪明,不适合干这个。”
朱载墨:“……”
朱厚照见朱载墨一副老实巴交的样,便淡淡道:“不过,来都来了,以后,就跟在为父身后吧,说不准有用的上的地方。”
朱载墨竟突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在研究所里,被人所冷落,极想证明自己,而跟着自己的父亲,能有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又或者是,方才朱厚照的颐指气使,那些素来眼高于顶且又冷漠的研究人员们却对他毕恭毕敬,让朱载墨意识到,自己的爹,并非是一无是处。
朱厚照道:“知道这次悬壶济世计划的目标是什么吗?”
朱载墨摇头:“说是研究新药,可具体研究什么新药,儿子还不知道。”
“蠢货,都叫悬壶济世了,这新药能干点啥,你还想不明白,哎……你不聪明啊。”
朱厚照开出感慨,他显得很无奈。
“你去,将下头的轮椅搬上来,以后就给我推车吧。”
“噢。”朱载墨轻轻颔首,一副任人宰割的神色。
朱厚照便没在乎自己儿子面上什么神色,而是很快,他便开始投入了疯狂的工作之中。
他极敏锐,似乎总能无数的实验数据里,找出错误,并且改正。同时否定掉某些错误的方向。有时,他被朱载墨推入进一个个实验室里,亲眼目睹各种实验。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极尊敬,时不时有人有了难题,拿着疑问寻上来,朱厚照总能做出解答。
朱载墨只负责推车。
偶尔,会在朱厚照的指导之下,也会进行一些简单的实验。
当然,日理万机的方继藩,总会午后匆匆赶来,询问进度,或者和朱厚照根据研究的进展,讨论新的进度。
朱厚照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
他精力充沛,一旦开始投入研究,便像是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有时,他会拿出一些书来,而这些书,依旧还如天书一般,书里的文字,朱载墨每一个都认识,可是凑在一起,朱载墨便两眼一抹黑了。
…………
要上飞机了,总算……明天可以开始恢复更新,并且……老虎会小小的爆发一下了,真的很惭愧,人在外面,感觉对不起大家,今天还会有一章,恩,灰机上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