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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皇帝一脸诧异,好端端的,怎么起火了呢?
弘治皇帝显得焦虑起来:“速令五城兵马司……”
萧敬颔首点头,道:“陛下放心,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他话音落下,却又有宦官匆匆进来,哭丧着脸道:“陛下,出事了,出事了,京里混乱不堪,暴民滋事,已出现了死伤。听说……听说……如意钱庄的东家,卷款逃了。”
卷款……逃了。
弘治皇帝听了,先是咯噔了一下。
而后,整个人的脸色蜡黄起来。
他的……两百万两银子,没了。
岂有此理,这人,怎么敢这么大胆!
这样说来,这乱子,乃是……乃是……
弘治皇帝觉得自己的呼吸骤停。
还真让方继藩猜对了。
正好三日,分毫不差。
弘治皇帝打了个哆嗦。
一旁的张皇后面色也不自然起来。
如意钱庄,她是略有耳闻的,知道自己兄弟和陛下都在鼓捣这个。
弘治皇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竟有几分绞痛,他勉强撑着自己。
可这一次,素来最是晓得察言观色的萧敬,今日却是格外的没有眼色,竟没有匆匆上前来搀扶。
因为此刻,萧敬的脸色一片煞白,身下已是两股战战,整个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完蛋了,一辈子的积蓄……没有了。
…………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才绷着脸道:“快,快去,召百官,不要动用京营,万万不可动用京营,责令……责令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控制住局面,暂时先控制住,继藩,立即召继藩。”
真的是太可怕了。
弘治皇帝自己就是受害者,当然最是知道那些被害之人倾家荡产的感受。
自己没了两百万两银子,已是悲痛欲绝了,那些倾家荡产,要面临着饿肚子的人,又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已不只是损失两百万两银子的问题,而是一场大劫啊。
方继藩……没错……
方继藩料事如神,对此事的判断,尤其的精准,必须召他来,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钟鼓响彻,百官入朝。
弘治皇帝一脸惨然,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百官们入见,许多人的脸色也都是难看到了极点。
现在外头还在闹呢,天知道事态会不会更加严重。
哪里知道,一个如意钱庄,就闹得惊天动地。
不只如此,百官之中,受损的人,也是不少。
甚至还听说,证券交易中心那里,似乎也受此影响,许多股价开始下跌了。
这若是一个不好,可是要动摇社稷,动摇国本的啊。
弘治皇帝既心疼自己的二百万两银子,更是忧心这件事引发的后续事端,整个人显得很是焦虑。
待他见了方继藩,却见方继藩气定神闲,跟在太子身后,随百官一道向自己见礼。
弘治皇帝伸手:“平身。”
他顿了顿:“那姓陈的恶贼,可有踪迹。”
劈头盖脸,便是询问这个,百官们默然。
刑部尚书便上前道:“陛下,想来此人逃窜是蓄谋已久,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他已失踪了十三个时辰,只怕这个时候,他早已改头换面,逃之夭夭了。”
这是实话。
对于朝廷而言,要找一个人,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可这个姓陈的,显然早就预料了有这么一天,再加上有的是银子,更不知他背后又有什么人支持,在这种万全的准备之下,到哪里去寻访?
至少……暂时是没有音讯的。
而至于那一大笔银子……下落在何处,更只有天知道了。
若是慢慢将人找回来,只怕那些银子,也已不翼而飞了。
弘治皇帝面上杀气腾腾,他是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啊。
弘治皇帝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稳住点情绪,道:“三日之前,方卿家便对朕有所警示,说是此人,定是个大盗,万万不可信任此人,朕是悔不听方卿所言啊,此贼打着如意钱庄的名义,在京里横行了这么久,朕有文武百官,都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可除了方卿家,却有一人对朕有过忠告吗?
百官们个个面如死灰。
忠告,不存在的。
拿着大半的家产,投入从进如意钱庄的却不在少数,许多人面如死灰,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有些年迈的,在此时,身子已经撑不住了,在这巨大的噩耗之下,几乎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