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使用同样的手段,几百万人口哪里够祸祸的。
而这样手段最好的地方就是我们自己不用杀人。
杀人者只会受人怨恨,但他们自己杀的,可就怪不得其他人了。
“殿下,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画面上已经变了,降头师不断泼撒着鲜血,念念有词。
朱桂没有回答。他回答不了,因为他不是降头师,哪里明白人家在玩什么。
不过,很快朱桂他们便听到了,因为他们开口说话了。
只见金库放下血碗,大口喘着粗气。
“这样的施法,也不知道还可以多少次,所以我必须成功,抓到他,或是杀掉他,以获得大人的喜悦。”
将死之人一切都豁出去了,只为了不死。
“你派人请他们来,就说是开堂。”干枯的手指就像是干尸一样,指向了县官。
“头人,晚上升堂?”
“怎么?不行?”
“是的。晚上升堂,只怕他们不会来。”
县官不敢肯定眼前的老人会不会连他也杀。毕竟这是一个为了“活”,已经急了眼的。
“不行也得行,这些鬼物在晚上的威力很强大。它们是要吃人的。牢里的犯人,那是大人的食物,它们不能碰。不吃这帮明人,难道吃你吗?”
“啊!我这就升堂。”
这个威胁很实在,面对死亡,少有淡定的。
……
“他们说的是我们?”有人问道。
一个土兵咽口口水说:“杀死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对付我们。”
这不仅仅凶残,也有着切实的威胁,因为刚刚才勉强对付过食尸鬼的他们,这没有形体的厉鬼,怎么打?
“殿下,会不会有其他明人?”左千户问道。
有件事,他很奇怪。无缘无故的攻击他们干什么?
看他们的行为,也不像是会为同胞报仇的人。
“不管是不是对付我们。既然他们对明人出手,这事,我们便要管。”
“是,殿下。不过这鬼怎么打?”左千户没有推脱,而是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听说公鸡血,黑狗血都可以驱鬼……”
……
有知道的一边说,一边脸色难看道:“可是咱们上哪儿去找鸡找狗?”
住在这里,并叫了这里的伙食,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这里的食材匮乏的厉鬼。鸡与狗,店家并没有。
“就是去找,现在还来的及吗?”
而且最严重的是,现在是晚上。晚上出门找对付鬼的东西,哪怕胆子够大,也不免担心撞上怎么办。
“不用太过担心,浩然正气为阳,鬼为阴,我想我的血还是有用的。”
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黄子澄自告奋勇道。
但是他说的不算,其他人都看向朱桂。
朱桂也问他道:“你确定要这么做?黑狗与公鸡,未必找不到。县衙我们今天不去,明天还可以去。”
黄子澄摇了摇头,非常正直道:“殿下,臣来南疆是为立功。可臣寸功未立。臣求了太子,让殿下带上臣,为的便是死后得一神职,望殿下成全。”
嘶--这可真是正直的什么都说了。
而神职这东西对朱桂是没什么用的,反正他也不走神道。
换句话说,他想立功想上进,其实是好事。现在就看朱桂是拦还是放行了。
朱桂没有拦他。本身便是练兵出来的,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更重要的是黄子澄越来越符合他给大青巾们制定的底线了--做事。
愿意做事,有上进心的人,自然拥有机会的权力。
当然割他的手放血,祁大山他们很是兴奋。认识黄子澄也不短了,现在的黄子澄不说。过去的黄子澄总有让人干掉他的冲动。
现在也算是报仇了。
而黄子澄虽然也是正气凛然,但毕竟是书生。挨了刀子,倒是没有如少女一样的尖叫,他的圆脸却是惨白如纸。
这让祁大山他们更是兴奋。
毕竟有“报仇”的味道,如果黄子澄没有什么表情变化,这“报仇”也就索然无味了。现在正好,既不会引人注意,花时间解释,他们的快意还一点儿不差。
放了黄子澄的血,抹在刀锋上,在黄子澄脸上愈发惨白的时候,朱桂提醒他说:“你最好有些心理准备,一会儿咱们过去了,死人的现场可不容易。”
这也算是转移了黄子澄的注意力。
而黄子澄一听,更是惨兮兮道:“殿下,臣会尽快适应的。”
他想到杀死的食尸鬼,虽然知道是食尸鬼,他也吐了。
通过玄光术看死人,他没有吐,并不是他适应了,而是因为玄光术,不是现场。气味、感受,都是没有的。
“对哦。差点儿忘了,黄大人怕死人。”
军人最喜欢捉弄人的乐事之一,估计就是他们知道同伴中有怕死人的了。
这样的捉弄,他们是乐此不疲。
“哇!”
黄子澄却没忍住吐了。
一边吐了,他还一边说:“我没事。吐出来就好了,就不会吐了。因为没东西可吐了。”
祁大山本以为闯了祸,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喜欢你这种心态。”
另一边,县衙已经派出了人手。
“让开!让开!全都让开!”他们不是差人,却穿上了差服,横冲直撞而来。
一路上,但凡有那避让不及时的,便被其推倒在地。
他们这不是当差,只不过是在享受当差……不!权力的快感罢了。
一遭官在手,就把权来使。
陈朝在历史上那么快的灭亡,不是没原因的。百姓可以苦,但若是统治者不会统治了,自然会有会的人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