疙瘩。
宫中谁人不知,妙常与谢妃之间积怨甚深,刘昭仪竟毫不避嫌。
刘昭仪究竟所求为何?
接下来几日,风平浪静。
华藻宫那夜的事情,像是从未发生过。
妙常几乎要相信一切是自己多疑。
“娘娘,华藻宫欢贵人求见。”门外的小宫女通报。
欢贵人居然来了揽月阁?
妙常与含霜对视一眼,“请欢贵人进来。”
承欢面色苍白地走了进来。
“婢妾请元贵嫔娘娘安。”欢贵人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
不等妙常吩咐,含霜忙扶起她,口中道:“欢贵人这是为何?”
无缘无故地,为何到揽月阁来行大礼。
欢贵人突然扑到妙常脚边,“求贵嫔娘娘就婢妾一命。”
妙常心道:来了。
含霜退到一边。
妙常缓缓开口,“本宫不过贵嫔之位,上面还有丽妃娘娘和谢妃娘娘,再不济还有昭仪姐姐,欢贵人何事竟求到本宫头上?”
欢贵人嗫嚅着嘴唇,抬头看了看含霜。
妙常看出她的顾虑,“含霜是本宫信任之人。”
承欢狠狠摇摇头,“兹事体大,婢妾只说给娘娘一个人听。”
无奈,含霜只得退下。
“房内只有你我二人,欢贵人可以说了。”
欢贵人又凑近了妙常几分。
妙常此时闻到欢贵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清雅香气。
她不自在的稍稍后退,屏住口鼻。
“你退远些,本宫能听得见。”
承欢面露难堪,后退了数步远。
她将事情娓娓道来。
与此同时,外面却炸开了锅。
谢妃一下摔了手中茶盏,“你说什么?欢贵人跑去揽月阁了。”
“好呀,好呀,本宫看她是活够了。”谢妃震怒。
“她那肚子里怕是个空的。”
谢妃不是傻子,一下想通其中关窍。
旋即,谢妃软倒了身子,眼泪簌簌落下,她狠狠闭上眼睛,语带绝望悲怆,“本宫什么都没有了。”
“娘娘,不好啦。”谢妃悚然一惊。
“怎么回事?”
“皇上命禁军将柔仪宫围起来啦。”宫女慌忙开口。
谢妃心惊肉跳。
柔仪宫是刘昭仪的寝宫,皇上对刘昭仪向来宽容几分,怎会突然围宫?
难道与承欢之事有关……
谢妃疾声厉色,下了连串的命令:“来人,将偏殿内承欢的宫人都严加看管起来,给本宫一点一点的查,把水伶带到本宫面前,本宫要亲自审问。”
华藻宫登时慌乱起来。
且不说柔仪宫遭围,各宫如何动作。
揽月阁内,妙常了解承欢所来缘由,更是深觉荒谬。
“本宫与谢妃水火不容,谢妃又为二品妃位,本宫哪里来的脸面,能让她宽宥你?”妙常开口。
承欢脸色煞白,眸中带有破釜沉舟之意,“因为只有您能帮婢妾。”
妙常无奈一笑,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你偏信庸医,自认侍寝后必然有孕,欺骗谢妃,这本宫如何帮你?”
承欢诡异一笑,“您还不知道一个秘密吧。”
妙常心中警觉,“什么秘密?”
承欢见到妙常凸起的小腹,不自在地将头转过去,“娘娘可知,皇上用情至深。”
妙常警觉更甚,“你突然提起这个作什么?”
“娘娘好福气啊。”承欢凄惨一笑。
“当今天子竟为一人守身,真乃天下奇事,闻所未闻。”
妙常手指猛地蜷缩,“皇上没碰你?”
过来一会儿,妙常的心底滋味难以言说。
她当初误以为承欢有孕,还以为妥曜不老实了一回……
“这与本宫帮你有什么关系?”妙常沉着应对。
承欢饱含深意的一笑,凛然道:“皇上不亲近后宫,是有妖妃作祟,娘娘要是不帮婢妾,婢妾就将此事闹得大端皆知。”
妙常心中一紧,“这不过是你一面之词,说不得皇上不满意你,所以才未动你。”
承欢不屑一笑,“婢妾敢如此说,自然是有法子确认,而那妖妃是谁,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说完威胁,承欢又将姿态放的极低,“娘娘求您了,只有您能帮婢妾,只消您与皇上说上几句,婢妾的全家的命就保住了。”
能阻止谢妃的,只有皇上,皇上说上两句话,比什么都好使。
不知怎的,妙常眼前发黑,小腹竟有些微微胀痛。
妙常以手撑额,闭目歇神,却越来越晕眩。
承欢仍是凄然求饶,妙常渐渐的听不真切。
恍惚间,妙常好像听到房门被人用大力踹开的声音。
谁人如此放肆,在宫里这般无礼,她定要好好教训那人一次,昏迷前,妙常如此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