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常心脏砰砰直跳, 提到了嗓子眼里。
柳村?
原雄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他知道了多少。
“殿下所说的, 本宫听不明白。”妙常深吸一口气, 她很想知道柳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能问原雄。
原雄眼底聚集着某种光, “本王知道你心里痒痒,好奇的很。”
妙常转身, 笑靥绽开, “本宫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殿下没头没脑的一句,怎让人不疑惑?”
“北夷战败, 本王才会大端,北夷与大端为何起了罅隙,素舒可知道?”
妙常闻言不由回想。
据说是一伙皇上追查已久的沙匪, 他们作恶多端,杀人如麻,□□虏掠,在大端边境作威作福, 妥曜下了死喻, 定要将他们缉拿回朝。
但这些人却跑到北夷去了。
妥曜派人与北夷交谈,事情确是一延再延, 北夷一直在打马虎眼,就是不肯交出沙匪, 也不肯说出交换的条件。
这沙匪本就是妥曜的一块心病, 妥曜盛怒之下, 派人直攻了北夷。
这就是一切争端的开始。
但这与柳村有什么关系?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原雄走到妙常近侧,倏然开口。
妙常乍一被他的气息包围住,不由讪讪后退。
原雄道:“你看今晚又是月圆夜。”
“月亮圆缺与否,都是天意,自然现象,只不过人对它寄予许多情思,才觉得它时而美好,时而可恶。”
原雄自嘲一笑。
“臣妾恭送殿下。”
原雄深深看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清菡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也一同离去。
妙常眉头紧锁,所有力气像是被抽空一般,身形微晃。
含霜快步上前扶住妙常,愤愤道:“奴知道,他一来就准没好事。”
妙常像是抓紧最后一根稻草,紧抓住含霜的手。
她实在忧心忡忡。
“先回太明宫吧。”妙常只得如此道。
这里实不是说话的好地点。
含霜担忧地点点头。
妙常换了身新衣裳,又受到了众人的注视。
妙常注意到,原雄和清菡皆是离席了。
“娘娘姝色难得,这身衣裳更是别有一番风情,真是倾城佳人难得,晃花了婢妾的眼呢。”说话的人是何常在。
妙常看过去,她忙对妙常讨好笑笑,很是谄媚。
妙常没心情应付,淡淡回了一句,“常在今日也荣光焕发。”
说完,妙常就回了自己的席位。
接下来的宴席,妙常都是心不在焉。
是夜,含霜伺候妙常歇息。
今天中秋十五月圆夜,宫内无后,妥曜只会在乾元宫中歇息。
揽月阁内,只有含霜陪在妙常身边。
“娘娘,北夷的那位说了什么?”妙常神思不属,含霜忍不住开口发问。
妙常看向含霜开口,“他提了柳村。”
含霜眼睛骤然睁大,“原雄是怎么知道的?”
妙常摇摇头,“我没承认,但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她的身份知道的人只有三个,包括她自己。
所以原雄也许只是炸上她一炸。
关键柳村的事一直埋在妙常的记忆深处,在她幼时,妙常无法接受柳村中的人因为自己遭难,一度很排斥自己的身份。
也厌恶自己的存在。
现在乍一听到柳村的消息,妙常便丝毫无法平静。
柳村人一夜间失踪,是生是死,无人知晓。
妙常总是告诉自己,他们都还活着……
“含霜姐姐,你可知道沙匪的事?”妙常问。
未曾料想,含霜面上露出沉思的神色。
妙常焦急,“你真知道?听原雄的意思,一切与那沙匪有关。”
“娘娘知道,我曾经跟在吴爷手上几年,有段时间,乌山的风声很紧。”
妙常尽力回想,才隐约想起有这么件事。
那时候,陈娘很紧张,卖了自己的铺子。
妙常还曾以为几人一度又要跑路了。
不过后来风平浪静,她也就把此事忘了。
“你可是在吴爷身旁听到什么风声?”
含霜点点头。
“乌山吴爷为首的几个地头蛇,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他们想吞了东西,才风声鹤唳了一段时间,现在想想,北夷那位这种身份,定也参与其中了,当时还死了不少人,我也是那时候才发现原雄有点不对劲。”含霜缓缓道来。
妙常好像被含霜打开了新大陆。
在她的印象里,原雄是小时极仗义的玩伴,对她很好。
有他在,妙常什么都不用担心。
妙常小时最盼着的,就是能跟原雄去哪里玩什么,吃什么……
除了曾有一事,就是他毫不犹豫,当胸一剑,要了万伺的命的事。
那一剑就横在妙常的眼前。
含霜继续回想,“不过他们好像谁都没能得逞,没过多久,就传来了沙匪的消息。”
“所以那些沙匪逃到北夷,是在北夷乌山?”妙常声带惊讶。
这实在是太巧了。
含霜点了点头。
妙常的脑袋突然有些疼,烦躁不已,“这些事情,怎么这么乱?”
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含霜欲言又止,她知道,妙常是因为过往在发脾气。
只有在她面前,妙常才能纵情几分。
“也许,我们可以从清菡那里着手。”
妙常想也不想地就回绝,“原雄定然把师姐牢牢掌控在手里,师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更重要的是,清菡怕是并不会帮她。
妙常眉眼稍黯,“这样反倒在他的面前露了马脚。”
“娘娘,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今天一天够劳累了,您先歇歇吧。”
妙常理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闭眼躺下。
妙常胆战心惊,等着原雄动作,又再次挂心柳村的事情,好不容易长出了几两肉,又掉了下去。
可一切都是安然无恙。
妙常的月份也愈来愈大了。
妥曜心疼她行动不便,更是见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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