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阻拦我率兵入关!”项羽大声喝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这问话昨天晚上项伯已经给刘邦透过题了,闻言刘邦心里松了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一些:“臣是上将军属下,作为上将军的前锋攻入了关中,取得了关中后就想献给上将军,派兵把守关隘是为了防止盗贼。”
这个回答也是得到项伯认可的回答,刘邦都来投降了,自然再也没有挣扎的念头,而且若是项羽想要灭秦的首功,就要接受刘邦的投降;要是项羽杀了刘邦,那么自然不好说刘邦还是自己的先锋了。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刘邦决定添上两句,他侧着抬起头,看向坐在项羽旁边的范增:“定是有小人在上将军耳边说谗言,挑拨臣和上将军的关系,而这个陷害臣的小人,很可能之前就和臣有仇,也对臣喊打喊杀过。”
范增以前确实对刘邦喊打喊杀过,那时他不光对着刘邦喊过,也对项羽喊过,就是他竭力劝怀王宣布刘邦、项羽为叛逆,然后和他们两个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内战的。现在范增摇身一变坐在项羽身边,对项羽阿谀奉迎,对自己依旧是喊打喊杀——这人让刘邦厌恶至极,他估计项羽听得懂自己的话。
刘邦说话的时候,原本道貌岸然的范增脸色骤变,看向刘邦的眼神变得凶狠无比。
项羽扫了一眼,见范增怒发冲冠,就对刘邦说道:“这个小人就是你的左司马曹无伤,既然如此,起来吧。”
抬起手,项羽把营帐里的众将都指给刘邦看:“本来我们是要去讨伐你的,既然你没有反叛,那么过来坐吧。”
说完项羽就把自己身边的座位指给刘邦,身为楚国的武安侯和南路军统帅,他的地位确实仅次于大将项羽。
等刘邦坐下后,项羽拍了拍手:“本想打完了仗开场庆功宴的,现在仗虽然不用打了,这宴还是要开的。”
吩咐开宴的时候,跟着刘邦一起来的张良也被带到了后面的一个位置上,他被告知韩王成身体不舒服,无法出席这场宴会。
宴会开始后,诸侯就纷纷起身,祝贺项羽取得了灭秦之功,显然这场鸿门宴就是项羽用来夸耀灭秦雪耻的庆功宴。
大部分诸侯道贺的时候,都避开了刘邦,但很快,有楚军将领提议为刘邦饮一杯,祝贺他为大将先攻入关中,将先锋的任务执行得很好。
在心里默念着张良的劝谏,刘邦急忙起身,转身向项羽诚惶诚恐地说道:“全是上将军指挥得当,巨鹿一战令秦人丧胆,这才让臣有了一点进展。”
项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刘邦的恭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得意地对营帐内的诸侯们说道:“没有你们,这秦国也不会灭得这么快,我觉得这营帐里至少十个人的功劳足以封王!”
项羽这话一出,自然更是谀声如潮。
很快,刘邦就听到有人叫道“上将军也应该封王。”
响应的声音越来越多,项羽呵呵笑了两声,转头看着刘邦:“兄长以为如何?”
听到项羽的问题后,营帐内顿时都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包括对面的范增都放下酒杯,等着刘邦的回答。
虽然项羽换了这个称呼,刘邦心里却是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暖意,他谨慎地说道:“戴罪之人,不敢多言。”
“兄长戴什么罪?”项羽慷慨地一挥手:“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都是曹无伤这个奸贼离间我们兄弟感情,难道兄长觉得我说话不算数吗?”
“不敢,”刘邦咬紧牙关:“我出身黔首,不懂得天下大事。”
项羽笑容不变,仍是紧追不放:“虽然兄长是奉我之命入关,但依旧是先入关嘛,先入关中者王之,我觉得兄长在关中当个王也是应该的。”
“多谢鲁公。”刘邦也换了一个稍微显得亲密些的称呼。
“那兄长觉得我该不该称王呢?”
“该称!”刘邦大声说道,洪亮的声音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如果只是这个问题的话,刘邦倒是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他怕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那兄长觉得我该在哪里称王为好?”项羽果然问出了刘邦最担心的问题。
“这个,那就要看鲁公的心意了。”刘邦竭尽全力想蒙混过关。
可是项羽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兄长试论之。”
“实在不知道。”刘邦仍是摇头。
刘邦看到项羽的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余光里看到对面范增脸上的笑容则变得狰狞起来。
“兄长就没有什么建议吗?”项羽的声音变得冷冰冰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刘邦把心一横,答道:“还真是没有这种见识。”
项羽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张良出声:“上将军……”
项羽猛地一抬手,头也不转地阻止了张良,沉声说道:“我在问我兄长,敢妄言者,斩!”
“容我想想。”听到张良的声音后,刘邦想起了早上的提醒,胸中的那股不平之气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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