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叶老虎活那么久。这一次,让你久等了。”
久等了。
这几个字莫名地戳中了我心里的柔软一隅,我似乎从他的话里听出点别的意思来,但当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却又好像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我一时完全看不透他的想法。
但我知道他不是心胸宽广的人,一向都睚眦必报,叶老虎得罪了他这尊大神,他蛰伏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了。
不管他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他自己,这份恩,我应该领情。
我像一只温顺的猫一样趴在秦公子的胸口,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觉得这样的安稳可靠,什么婚约,什么陆家,在这件大事面前全都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一刻,陆家的财物权势也好,外面的名利也好,都已经不重要,我想为生我却不能养我的母亲做点什么。我觉得愧对她,这种感觉,在我自己也做了母亲之后才有了空前强烈的体会。
他身上熟悉的薄荷清香极浅极淡,凉薄的体温让人莫名的安心。我在柔和的灯光下凝视他的侧脸,有些瘦削,下巴上有淡青色的胡茬,目光沉毅,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从前我怨他怪他,是因为我心里的爱,由爱而生出太多的偏私占据之心。所以我恨他的不信任,也恨他心里留给我的位置不够多,恨他把我当做别人的替身。
可事实上,我从来都欠他的,从我最开始来到他身边,我和他之间就没有什么平等可言,我是寄生生物。哪怕是到现在,我依然在受着他的恩惠,他始终都高高在上。
此时他的眼睛盯着一片空白的墙角,也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我的头发,像抚摸一只宠物。毫无原则、没有节操、罔顾尊严的叶小姐,再一次乖乖地钻进他的锁链里,被他驯服了。
这种宁谧的气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终被电话的铃声打断。我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想要爬起来,被他修长的手指按住不让我动弹。他顺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但还是接起了电话。
我离他太近,所以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是一个女声。
“喂,奕哥啊,好几天没见您来Caesar了呢?”
声音很熟悉。
秦公子淡淡说道:“最近不在省城。有什么事吗?”
“也没别的事,就是……就是最近想找兰心逛的街,她电话老打不通,我听说周启文都在找她,整个省城都快被他翻过来了。兰心……不会是跟您在一起吧?”
我听出来这声音是钟悦。我就知道我这个谎撒得有点烂,果然被周启文给识破了。他是个搞情报的,这种谎言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只要他到飞娱去仔细一打听,是哪个剧组,然后再去剧组亲眼看一眼,肯定就能戳穿我。秦公子这次态度显然有那么一点张狂,我甚至怀疑他根本就没有帮我隐瞒的意思,巴不得周启文直接气得跟我解除婚约。
但我现在在秦公子的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算我心里对这种结局相当清楚,我依然要顺从他。
在电话里,秦公子的态度模棱两可,既没有明确表示我在他身边,也没有否认,只说道:“她自有她的去处,该解决的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找,也没有用。”
我想了一会儿,带着一点征询问道:“我……要不我待会给钟悦打个电话,要她帮我瞒着点……”
秦公子眸光沉沉,没做声,我连忙解释道:“我……我这不是怕周启文突然冲出来破坏你的计划吗,我没有别的意思……”
“好,那我就接受你的解释了。”他脸上似笑非笑,“不过,我怎么觉得聪明的叶小姐今天的智商和脑子都不在线呢,钟小姐刚刚给我打完电话,你的电话就回过去,你是准备告诉她,她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听着的么?”
“我……”我无言以对。人家都是急中生智,我这是一急就没脑子。钟悦打电话到秦公子这里来问,应该也只是一种试探,她并不能肯定我和秦公子之间是不是还有牵扯。不过,她最近在Caesar过得挺好的,也算是风生水起,一个月半个月不联系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忽然就想到找我逛街呢,她是帮谁来试探的,帮周启文?
“让你那传说中的未婚夫着急去,你还舍不得么?”秦公子轻嗤一声,伸手拢了拢我鬓边的头发,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
我在心里腹谤,周启文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未婚夫好么,我们是举行过订婚仪式,秦公子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