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一个空,行李箱是空的。
“你这是干什么?”彭纳尔阴沉着眼睛看着齐悦,她异常的冷静和疏淡。
“不干什么,抱歉吵醒你了,如果可以,我道歉,你最好还是睡着吧。”
彭纳尔眉头一皱,身姿绰约的他却突然带来一种压迫感,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尤其是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带着些许阴郁,是齐悦稍一抬头便是可以看见的阴沉。
可是相同的,齐悦身上突然淡漠的冷意让彭纳尔悄无声息的紧张起来。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问你拿行李箱做什么。”
恍然间,彭纳尔的语气和脸色已经不知不觉的冷了几分,就连说话的时候那稍重的语气都带着一种微微的蕴怒,这是齐悦有些诧异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给了彭纳尔一个早就已经猜想到的答案,她说:“是的,我要走。”
简简单单五个字从天而降,像是一个巨石没有丝毫征兆的压在他早已经喘不过气来的胸口上。
彭纳尔居然有一瞬间的窒息和难以接受。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吗,他不懂。
“因为昨天我让你道歉吗?如果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不必要走,因为我会……”替你受罚。
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她却已经准备给他下发最后的通缉令。
齐悦打断彭纳尔的话,毫无表情并且不可撼动:“算是,也不算是,我受够了。”
彭纳尔身体猛的僵硬住,俊朗的脸庞脸色铁青,深邃的眸子里装着的是难以置信。
两相对视,相顾无言,视线在空中短兵相接,却又陌生的像是只有一面之缘的行人,唯有彭纳尔的眼神带着质问和探索。
空气中瞬间气氛诡异而压抑。
受够了,齐悦说。
彭纳尔紧紧捏起了拳头,他好像并不意外,意外的是,是他莫名的心情。
他笃定自己已经中了齐悦的毒,尤其是看到齐悦云淡风轻的说,她受够了,想离开这里。
彭纳尔知道齐悦对他从来没有别的感情,有的只是迫不得已。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他想,她不想。
齐悦的面无表情,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她想了一晚上的结果。
她从来不是一个胆小无法承担的人,只是她更不是一个受气包。
昨天,彭纳尔的行为和说的话,让她难以置信,同时也感觉一种漫天的孤独感。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无论她在这里住了多久,它都是陌生的,不属于她的,原以为,或许彭纳尔会站在她这边,甚至会事先弄清楚情况,可是彭纳尔让她失望了,齐悦承认。
或者是,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对彭纳尔抱有太多不可能的期望。
她,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对于诺大繁华的皇宫来说都是一个外人,这点她从不否认。
无论她今天之后的结果怎么样,她就要走,离开这里,她受够了这里,受够了虚假的笑容和毫无意义的谈话,受够了陌生女人的恶意。
她,同样一晚上没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