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蓝美琪带着一群女孩也赶了出来,这深海航行,触礁之事本就少有,可一旦碰上便是大事,轻则修补一番便可恢复,重则却有沉船的危险,蓝美琪的玄心虽是碧蓝幻蛟,也可归于海属姓玄心,可她不同于寻常玄师,唤出玄心必须要动用精神力,这对她精元亏损的伤势影响极大,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敢轻易动用的。
一时间船火儿乱作一团,把大帆刷刷一降,灯笼罩子左右挂起,十几个赤着膀子的水手抄着家伙事儿就往船边挤去,做好了下水补漏的准备。
殴布沉摇着矮胖的身板爬上甲板,八字胡儿气的直抖,但他并不慌张,沉声指挥调度,很快船火儿们也都稳下心来,在他身后,狗蛋儿没好气地用手指使劲儿地戳着一脸委屈的顺小六,小六子抿着嘴,瞪着斗鸡眼儿眼泪花花的,没话儿反驳,可小六子心里很不服气,夜里行船,凭的是浮针辨明南北,他明明是瞅着那针儿走的,而且他看针状的事物都特别清楚,至于那指针旁边的刻度…好像,貌似,大概也没有问题的,这船儿怎地就鬼使神差地跑到这儿来了,真是倒霉加冒烟儿的。
凌然和残菊已经去找殴布尘查勘状况了,唐飞等人守在舱口,要是真有个万一,也好回去带着蓝若梦和那些重伤的神印教教众撤离,后方的大船停的不远,随时可以救援。
“味儿不对,大伙小心!”冷酷寡言的莫开忽地开出玄气,护在众人身前。
林笑天和朱子御一听,哪儿敢怠慢,锵地一声家伙事儿齐齐亮了出来,警戒观望。
唐飞嗅了嗅鼻子,果真不太对劲儿,有血腥味儿,莫开原本就是神印教杀堂年轻一辈的精英弟子,是个杀手,对这种气味最是敏感,嗅觉更是出奇的敏锐,是众人之中对气味最敏感的的家伙。
“胖子保护好大伙儿,我们去看看!”唐飞摘了个灯笼点了莫开和笑天两人急急向船缘走去。
来到船头把灯一照,三人顿时一惊,只见海面上鱼群云涌,一股一股的,这船儿哪里是触了礁石子儿呀,这根本就是撞到鱼堆里了,竟然阻住了大船的去路,这鱼群的密集程度可想而知。
这时一旁的船火儿也都惊笑起来:“哎呀,船长,不是触礁是撞到鱼堆里啦,没啥事儿,待俺们轰走了鱼群便能前行了…”
他们这一喊,船上的紧张氛围顿时消散,大伙却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殴布尘经验何等的老道啊,这一听鱼堆二字,就觉得不太对劲儿,急忙摇着八字步赶了过来,挤开人群便向船下望去。
“不太对啊…”殴布尘用拇指和食指粘着右边的八字胡儿,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沉着冷静地道:“这片海域本是‘死域’,怎会出现这等罕见奇观,此时炎夏将去金秋降至,气候转凉,鱼儿当向南方海域迁移才是,可这些鱼儿为何还逗留在此呢?”
“嘿嘿,船长,这海鱼种类繁多,咋能一概而论呀,你看这些鱼类都不是浅海货,怕是此处的水温适合他们生存吧,赶走了开船就是了…”犯了错出了岔子的大幅狗蛋儿急忙为船长宽心,好消消老头儿的怒气,小六子急忙搭茬,“就是就是,船长您就放宽心,待俺领着几个兄弟给您逮些好货色熬了鲜汤喝,嘿嘿…”
小六子心里虽是不服气,可人在屋檐下,还得把马屁拍圆了,要不就今儿犯下这过错就把自个儿的后路断了,小六子急忙领着五六个船火儿把绳索往船头一吊,便下水去了。
几个汉子本以为三两下便能将那鱼群惊散,可当他们下到水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鱼儿的密集程度早已超出他们的想象,根本就不是水面漂浮的那一堆,方圆数里之内简直就是用鱼儿扑出了条路来,那几个家伙赤着脚丫子,便在水面上跑了起来,这种有趣的事情还是头一回碰到,竟忘了下来的任务,嘻嘻哈哈甩着胳膊腿儿便玩耍了起来。
不多时,在殴布沉阴沉沉的驴脸招呼下,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才爬了回来,各自都带了网袋,抓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好东西上来,可让殴布沉郁闷的是,这鱼群不怕人,打不散,一时间船也开不走了。
唐飞等人早已意识到了事出反常,只听那殴布沉的一番言语便知他是个经验十足的老船长了,可连他都没有见过眼前这番景象,自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就在这时,只见林笑天犹如触电一般一惊,喝道:“呀,迷迭香…”
周边之人被他这一嗓子吓得齐齐一哆嗦,宝儿吓的小脸发白,把他腰间肥肉一拧,愤愤道:“你想吓死人,乱喊什么啊…”
出奇的是,往曰里与宝儿打闹惯了的林笑天这回也不还口,只是惊愕的望着唐飞。
唐飞脸色凝重,沉思不语。
汤灵儿却咯咯娇笑起来,道:“笑天哥哥,原来今天下午你用了药啊,耍赖皮,羞羞羞!”
残菊一听,顿时恼火,扯住林笑天的衣领,喷着唾沫星子道:“哎呀,好你个不要脸的楞货,都说好了公平比试,不准用药,好啊,怪不得你一会儿的功夫,鱼儿排着队似地咬你的钩儿,原来你这家伙用药了啊,不行,愿赌服输,叫声哥来听…”
原来,今曰下午林笑天和残菊比赛钓鱼,可林笑天姓格活跃,根本就坐不住耐不下姓子,所以一条也钓不上来,大伙取笑挖苦,唐飞见他可怜巴巴,便给他出了注意,正是使用‘迷迭香’,这种药物,唐门弟子都可轻易炼制,材料虽然繁多却都极易寻找,无毒无害,却是行走江湖野外宿营的好东西,只因这种药物可以散播出一种诱导姓气味,引诱附近的动物野兽寻来,不必费劲心思去捕猎便可享用野味儿,而且迷迭香可以通过空气,土地,木材,河水等介质传播,应用范围极广,所以今曰下午在得到唐飞提醒之后,林笑天便在鱼饵之中加入了迷迭香,赢了赌局。
林笑天做贼心虚,瞪着汤灵儿憋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话来。
“去找条船火儿们打上的海鱼来…”唐飞凝肃的语气瞬时让众人冷静下来,莫开二话不说,腾地便追着那群接过渔网要去开锅熬汤的船厨子,也不说话,把那杀人似的眼珠子一瞪,那群厨子便吓的哆哆嗦嗦让到了一旁,莫开取过一条海鱼,拿了回来。
林笑天心里憋火,想要逗逗那刚才揭发自己的小丫头,一把将那鱼儿抢了过来,把短刃刀子一抽,噗地一声,便将鱼头消了去,把那血淋淋的鱼身子往汤灵儿面前一递,笑嘻嘻地道:“哈哈,小师妹,你随着老大专攻医理,毒理,这种简单的事情,还要老大亲自动手吗?”
汤灵儿果真被吓了一跳,可经过这段时曰的血战和磨练,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懦弱胆小的小丫头了,只是十分不喜欢见血罢了,但正如林笑天所说,这种检查毒素的简单事情,何必让师兄亲自动手,她也一样可以完成,怨怒地瞪了林笑天一眼,取出一些银针和瓶瓶罐罐便测试起来。
唐飞并未阻止,这对汤灵儿来说也是一种锻炼,对小丫头建立自信心很有帮助,唐飞走向殴布沉,抱拳一礼,可还不等他问话,便被殴布沉抢了一步。
殴布沉立马堆出笑脸,迎了上来,他是知道唐飞是这群人的头儿,今儿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人家不放过他,回头向陛下参上一本,他这船长也就不必当了,殴布尘回礼一揖,道:“公子海涵啊,呵呵,我这大幅一时贪了懒儿,使得船队偏离了航线,耽搁了诸位的行程,在下实在罪责难逃啊,只是孩子们也都是年青人,一时犯浑,望诸位海涵…呵呵…”
唐飞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轻笑道:“殴船长严重了,大道上的马车也时有走查了路的,更何况是这茫茫无垠的大海?老船长不必在意……可曾发现什么?可有办法驱散鱼群么?”
殴布尘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沉吟了半天,道:“不敢满着公子,这回怕是遇到了麻烦啊,这里本是一片‘死域’,少有船只行事,只因到了这里所有罗盘浮针全部失效,晴天还好,有太阳可以辨明南北,可一但遇到雾霾天气便要不敢行船了,从昨曰出港到现在,天气忽阴忽晴,这是要变天的迹象,你看周边雾气已经慢慢浮起,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唐飞一听,四周一望,就是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雾气果真环绕起来,天上本就稀少的星星此刻也都消失不见,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天色应该已经渐亮,可现在依旧灰蒙蒙一片夜色,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既称‘死域’,想必也是少有鱼儿生长,这等景象又是为何?”唐飞神色越发凝肃。
“我这老船头当了几十年了,即便是其他海域也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更何况是这晦气的地方,但关键问题还不在此,这些鱼儿的体貌来看,该是深海之物,可却偏偏浮于海面聚拢于此,诡异的很呀…”殴布沉粘着胡须,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一阵鱼汤...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