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墨听着林曦之的话,倒是终于舍得从窗外的风景,移开眼睛。
转过头来看着林曦之了,却也是一只手微撑着头,整个身体微微靠着窗边。
因为青墨的动作,身上本就半系未系又松散了一些。
手上的袖袍更是,直接滑落到弯曲的手肘之处。
竟是一点儿也没有大男人似的粗壮,虽然比起女人还是有些紧实的感觉。
可却也让人不觉得突兀。
青墨整个都显得有些慵懒之意,更是唇角微扬。
“爷,你在烟花之地,对着身在烟花之地的人,说这种话,你觉得合适吗?”
这一声爷,却让林曦之莫名觉得比刚刚进门之时的那声,舒服许多。
不是刻意卑微着叫出口的,就像是最普通不过的称呼。
就好像是在叫着林曦之名字,一样的感觉。
所以,这次林曦之倒是没有在称呼上纠结什么了。
“为何不合适?听雨楼说是茶楼也不为过。”
青墨的眉眼都是带着笑意的,让人觉得多了几分风情。
却又跟听雨楼妈妈的风情不同。
听雨楼妈妈的风情,更多的是韵味儿。
而,青墨的风情却像是摄人心魄的魅惑。
一个男人,真的很难跟这样的词语联系在一起。
但偏偏就是勾人的魅惑。
甚至让人觉得,那就是他故意做出的邀请之意。
这个想法,让林曦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茶楼?噗……爷,几时听说过茶楼也有卖艺不卖身的角?”
这话倒是堵的林曦之,一句说不上来。
茶楼……的确没有这样的说法。
“但,听雨楼是个例外。”
青墨脸上的笑意浅淡,却又像是没笑一样。
让人看的有些莫名。
“例外?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例外,来听雨楼的人,有几个人是认真听戏的?”
这话,说的没什么感情,就好像是洞彻人心之后的漠然。
“可也……不是绝对。”
这话倒是让青墨脸上的笑意加深了,“比如现在在我面前的?”
林曦之垂眸,脸上的表情,还是带着几分疏离的清冷。
让人觉得像是怎么都暖不化的冰一样。
可又让青墨觉得,这样的人一旦沾染,那就是蚀骨如命的毒。
腐蚀心骨,再也难以摆脱。
可偏偏也让青墨觉得,那是甘之如饴的上瘾。
这样的感觉,青墨从未有过。
也从未有一个男人,能让青墨有这样的感觉。
也许,他说的例外也是有可能的。
比如,眼前这个人。
林曦之的言语浅淡,也不会觉得青墨的话是在夸自己而沾沾自喜。
倒像是没什么,能够勾起林曦之的兴趣一样。
“我可不是这个特例。”
林曦之的目光落在青墨身侧窗外的景色,看样子时间不早了。
“我该回去了。”
青墨看着那人,眉眼都带着格外的情意,“爷下次还来么?”
辗转到门口的身影微顿,半侧头的开口,“知晓我的人都知道,我每月都会来听雨楼。”
青墨整个身子向后靠着墙壁,嘴角微扬的笑意,多了几分戏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