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从文件里移开了眼睛,揉了揉眉心,瞥了一眼旁边的时钟。
凌晨一点。
又是这么晚了啊。
萧成楠活动了一下脖子,站起来,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已经开春蛮久了,但是深夜的风吹起来还是挺冷的,萧成楠开着车,却不是朝回家的路线走,而是拐了个弯,去了别处。
郊区的夜晚果然更加冷啊,可萧成楠就像感觉不到一样,他下了车,拿起一束之前就放在后座的栀子花,径直朝前走去。
是墓地。
这两年,守墓地的老头儿经常看见这个年轻男人在半夜的时候拿着一束栀子花来墓地,起初的时候他还会觉得这个人是有病吧,但是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世界上可不就是有那么多为情爱所痴醉的傻子么?
萧成楠看见他上周放的栀子花果然又没有了,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傅子言又把他的花给丢了。
他蹲下身,把手里那束还饱满鲜嫩的栀子花放在了墓碑旁。
抬起头看着那张照片,两年过去了,照片已经开始泛黄了。
“已经两年了啊。”萧成楠低声喃喃地说。
是啊,不知不觉都已经过去两年了,乔宛晴也已经离开了两年了。
两年时间,所有人好像都忘记了这世界上曾经还有过一个名叫乔宛晴的人,好像已经忘了两年前的今天那个震惊了整个H市的爆炸性新闻。
可是萧成楠没有忘,他没有一天,没有一时一刻,一分一秒忘记了乔宛晴。
真是可笑,乔宛晴在的时候,他从不曾在意她,如今她走了,她却像是刻在了他的心里一样,无法忘怀。
这两年里,萧成楠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很少再参加那些聚会,像魔鬼一样严厉整治企业,他每天没日没夜地工作,明明是个老总,却也是每天最早进公司和最晚离开公司的那个人。
外人都觉得萧成楠年轻有为,精力旺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夜晚,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起乔宛晴的脸。
她强颜欢笑的脸,逼着自己不要哭出来的脸,绝望地质问他的脸,和放弃一切说着“我们离婚吧,我不爱你了”时的脸……
萧成楠整晚整晚地失眠,眼前是乔宛晴的脸,耳边是她对他说过的话。
可是萧成楠觉得这些都不令他痛苦,相反,他需要这样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不要忘了自己曾经犯下的错。
曾经犯下的错?
萧成楠在心里笑了一声,真的,宛晴,如果上天眷顾我,让你再次回到我的身边,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