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知道小姑娘为何要在匕首上加上一道凹槽了,原来这是放血用的,比之没加凹槽放血更快。
她的目光落到胸前的那柄三棱刀的刀尖上,问道:“你为何不刺进去?”
小姑娘的声音很轻,轻得如同细细的羽毛,她的声音甚至还带着童音,只是更多的是冰冷:“你认识云七吗?”
冷幽幽的几个字,云不花猛的打了一个寒颤,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你知道云七?”
多少年了,云七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已经消失了多少年,再也无人提起,就如她从未来过。
而眼前的小姑娘年龄还太小,又怎会知道云七呢?
沈彤的嘴边忽然露出笑意,只是淡淡一抹,如同冰山上绽放的雪莲花。
“孟家岭三位当家,你知道我为何只留下你吗?就是因为你姓云。”
虽然早就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可是当云不花听到这三句话从一个小姑娘口中说出来时,她还是微微吃惊。
“孟老大和元和尚都死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可能?
孟老大去了燕北城,而元和尚据说刚刚带了五百人去了石台子,他们二人虽然武功平平,但是身边却有很多人,想杀他们并不容易。
“孟老大的人头我带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挂到旗竿上了吧,至于元和尚,那种蠢货,他带的人越多,死得就越快,刚刚我在屋顶上看到信号了,那就意味着元和尚已经死了。”
小姑娘娓娓道来,如同在讲述,她刚刚听来的戏文。
而实际上,她的三言两语之间,孟家岭方圆百里,土匪千余人,却已经换了主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云不花再次问道。
“我说了我叫沈彤。”沈彤说道。
鲜血汩汩涌出,云不花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目光更加明亮,如同那个血窟窿是在别人的肩膀上。
“你留下我,是因为云七?”云不花问道。
沈彤毫不隐瞒,她点头,道:“是啊,你这个云和云七是同一个云吗?”
“是,我们是同一个云,我们都是孤儿,不知姓氏,我们都是在云丹部落长大的汉人奴隶。”云不花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是她的秘密,可是却又不是秘密,她从未想过刻意隐瞒,只是她也没有对别人说起自己的身世。
“你真的认识云七?”沈彤的眼睛放出光来,灿若朗星。
“我认识她,只是那时我还是个小姑娘,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因为出了一个云七,被鞑子奴役的汉人才懂得反抗,可是却没有人能像云七那样,从鞑子手中逃出后还能纵横大漠,纵横草原,无论是新鞑子还是老鞑子,云七毫不畏惧。部落里悄悄流传着云七的故事,我们都想像她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不怕鞑子,也不怕草原上的狼群。”
鲜血还在流淌,云不花终于闭上了眼睛,晕了过去。
沈彤朝外面打了一声呼哨,许安飞快地进来,二话不说,挟起云不花和沈彤一前一后离开了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