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早就死了。
但是,此时,她认出来了,面前的这几个人全都是死士。
江婆子一刀刺出,清瘦少年的应对,这是只有死士才会做出的应对。
少年锁起眉头,质疑地看着周彤。
周彤又问:“丙十五,还是丙十六?”
少年勾勾嘴角,道:“我是丙十九。”
周彤汗颜,承蒙陶世遗的关照,她前世的记性很差,加之中间隔了两世,十几年,她也不知道是她前世就记错了,还是岁月悠悠遗忘了。
“是丙十九啊,真巧,在这里遇到。”
话音未落,周彤掉头就跑。
周骋一怔,姑奶奶这是逃跑。
不是说了打不过才跑吗?这还没有开打,怎么就跑了?
这时,江婆子朝着周骋推了一把,周骋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一起跑。
三个人像三支离弦的箭,几乎瞬间就跑到了地面上。
然后,他们看到丙十九也带着人追上来了。
周骋一拍脑袋:“坏了,把小三落在里面了。”
周彤哈哈大笑,拽着周骋继续向外跑。
门外还在打架,一群人像叠罗汉似的打成一团,围观的人比方才更多了,周彤三人猫腰挤进人群,忽然有人拉了拉周骋的袖子,周骋回头一看,原来是木头。
“快走,二姑娘已经闪了。”
他们几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里挤出来时,已经是在刘家武馆一射之地。
“追咱们的人呢?”
“在人群里还没有挤出来。”
“里面打架的人是谁?”
“裘二当家吧,还有裘二当家和许三当家的那些手下,二姑娘走了,裘二当家被刘家武馆的人揍趴下了,谁知道呢,反正是一团混战。”
几个人一路狂奔,周骋很委屈,今天明明是来砸场子的,怎么砸着砸着就变成逃跑了呢?
柳河街还像以往那么热闹,金宝赌坊被砸,刘家武馆打架,丝毫没有影响到柳河街的热闹。
一个歪戴着帽子的青年,为了两个铜钱正和摆摊的大婶扯皮;
茶铺的伙计正在街角倒炭盆;
人高马大的壮汉坐在代写书信的小摊前;
文弱书生撞在一个二流子身上,正在不住作揖求饶......
街上到处都是人,好像比来的时候还要多,有男有女,好不热闹。
这时,路边一个小铺子里走出一个人来,周骋眼尖,一眼看到那个人,愣住了。
萧七少!
“七......”在街上当然不叫七将军,可是周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叫七哥?辈份不对,他已经和周彤订亲了。
叫姑爷爷?有这个称呼吗?
萧韧的目光只看向一个人,就是周彤。
周彤冲他点点头,萧韧立刻转身,挥了挥手。
歪戴帽子的青年掏出两个铜钱扔在大婶的摊子上,顺手抽出摊子上的长竿子,竟是一柄大枪;
倒炭盆的伙计从墙角堆放的杂物堆里抽出一把刀;
坐在书信摊子前的壮汉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手里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把刀;
正在推推搡搡的文弱书生和二流子,竟然一起转过身来,他们手里也有刀......